光扫向正询问妈妈感受的歌利亚,随即低头一边摘医用手套,一边有些无奈地问道:“什么事情?你说清楚一点。”
“诶!就是那个……”乌云挤了挤眼睛,视线晃晃悠悠带着伽德眼底的好奇,落在了虫母的小腹上。
站在一侧的伽斓轻笑一声,“你想问妈妈的肚子?”
乌云点头,那张在面对虫母时,总露出大金毛似的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不好意思的情绪,“妈妈的肚子,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啊……”
他眼巴巴问:“描述描述,让我解解馋呗……”
伽德、伽斓对视一眼,还没说什么,就听背后又道声音幽幽道
“我是假孕,但不是聋了。”
医疗室空间有限,统共就这么点儿地方,阿舍尔和乌云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就算是后者再有意小声说着什么,也不代表阿舍尔什么都听不见。
闻言,伽德伽斓乖巧一笑,嘴巴抿得死紧,一副坚决不会透露任何秘密的忠心模样。
阿舍尔轻哼一声,视线落在了乌云身上。
“妈妈,”乌云咧咧嘴,露着大白牙的帅气笑容就那么不值钱地露了出来,甚至眼底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瞬间从威风凛凛的金毛雄狮变成了撒娇卖萌的小狗,“我想摸摸您的肚子。”
从假孕开始到现在,虫群们除了日常相处和信息素安抚,其余时间被旦尔塔严防死守,几乎没什么真正能靠近阿舍尔的机会,以至于过了小半个月,除了旦尔塔,再没谁真正摸到过妈妈那已经显露出隆起痕迹的小腹。
阿舍尔低头,在歌利亚拿取检测仪的同时,打量着自己的小腹。
那是绝对、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男性身上的特质,杂糅着属于母性的柔和,看起来矛盾,却又有种古怪的融合感。
恍若一只美艳的怪物。
阿舍尔心底自嘲一笑。
自从他变成虫母、种族发生改变后,大抵连性别也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无法单纯地去判断,而他则在被模拟器绑定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习惯于去接受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变化那是用生命换来的,他没有拒绝的理由,甚至也根本不会拒绝。
只是在偶尔一两个独处的深夜里,阿舍尔也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描摹着镜面倒影的面孔,从眉眼到鼻唇,每一丝每一毫看起来是他,却又比原本的他更加精致。
那是一种精致到毫无缺陷的美,宛若神明最骄傲的造物,似乎看一眼就知道他天生该被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