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然巨物带来的嗡鸣声在这一刻如潮水消退,阿舍尔的意识则沉沦在了一个处处被藤蔓、触须包裹着的世界里。
柔软,滑腻,冰凉。
在转学生忍不住打冷战时,他的下巴被一只手轻轻捏了起来。
“乖,喝掉,喝掉就好了。”
喝什么?
阿舍尔不知道,他只隐约感知到扶着自己脑袋的手很烫,比包裹着他的冰冷更叫人眷恋,迟钝的身体远比大脑更能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舒服,便自发得像是猫咪一般,蹭着脸颊贴了过去。
并不清净的耳边,似乎是谁低低笑了一声,笑得阿舍尔耳廓发麻。
然后他的脸颊被另一个手捏了起来,嘴巴张开,那似乎是一个可怜的,但又格外漂亮的,任人采撷的模样
红艳艳的口腔暴/露在挥发了酒精的空气里,似乎也一同醉出了微醺感,连舌尖都透着水色,在七种光影的灯球下勾动着注视者的目光。
昏暗的光线下,不知道是谁艰涩地吞咽着唾液,然后遭到了同伴的嘲笑;也不知道是谁狼狈移开视线,轻微后靠跷起了二郎腿;更不知道是谁,变了呼吸的频率,冷静的面具分崩离析。
很快,不知名的滑腻触感降临,裹挟着甘甜,顺着转学生柔软的舌面,一点点深入。
直到喉头。
口腔,舌根,喉头,喉壁。
每一寸位置都在被霸占着,分毫不留。
……
无数只手在摸着他。
当然,也可能不是手,而是别的什么。
偶尔几个瞬间里,转学生觉得自己变成了布娃娃,轮换着被不同的人抱在怀里。
混乱且难以分辨,嘈杂的party背景音下,他们会凑在他耳侧低语。
而他则乖巧又安静,接受着他们的安抚和投喂。
并被迫接受他们的气息和体温,然后在沉溺在包裹着蜜糖的怪物巢穴内,去习惯一切。
……
怪物的喜欢和偏爱没有为什么,遇见了只能算是你的幸运或倒霉。
怪物的本性里没什么节操和道德可言,它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寸进尺、肆意妄为,那意味着难以交流的生存本能和认知差异。
怪物的体型和欲/求很大,那是无法与人类匹配的体型差,和难以由人类填满的欲壑,疯狂纠缠到生命的尽头。
甚至能在交/配前告诉你一声,都已经算得上是很有教养和礼貌的怪物了。
所以,不要对不曾被驯服的怪物产生太多期待。
……
热闹的欢迎party直至深夜,在酒水和灯光下跃动的男高们神色恍惚,带有几分朦胧的不清醒。
他们像是成群的傀儡,在伽德、伽斓笑意不达眼底的温声之下,排着队离开,如游魂般回到宿舍,用一整晚的时间消化那些精神污染。
直到太阳升起之际,一切的一切都会恢复寻常,夜游在圣哈里斯校园内的诡异人群不会记得这些,他们只会在新的一天里打满鸡血,与同伴一起回忆前一晚那棒呆了的party活动。
所以怪物的秘密,只能是秘密。
但这样古怪的“魔法”却独独忽略了转学生,本想借助兄弟会庇护的他,实则已经变成了狼群中被盯上的羊。
怪物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于是,party过后的凌晨三点,天色依旧黑沉时,当阿舍尔从床上猛然惊醒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困,喉咙中还遗留着几分甜丝丝不知道是什么饮品的滋味。
床头亮着盏微弱的灯,光线昏黄,并不影响人的视线。
阿舍尔低头,打量着此时的自己。
崭新又陌生的睡衣宽宽松松套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