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一颗,颗粒饱满得像是一串大珍珠。
阿舍尔流泪流得悄无声息,因为常年以来的压抑,哪怕眼泪足以打湿施/暴/者的掌心,但被欺/凌者却毫无哽咽,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默剧的表演。
“靠!”
捂在眼睛上的手掌猛然撒开,身后那道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后退半步,伴随着一句“男的哭什么”,一切动静骤然中断。
可怜的转学生终于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只是那道似乎有些怒意的声音,却莫名多了几分心虚。
行李箱跌倒在地板上,斜挎包也歪歪扭扭落在一边,而它们的主人则不受生理控制地腿软,几乎只是刚刚转过身体,就已经靠在门板上瘫坐在地。
他轻轻吸了口气,脸颊和后颈在被放松了力道后,刺痛显著。
阿舍尔仰头,眼睛微眯,眼泪拥挤的朦胧视野里,除了那块在远处黑洞洞一片的巨大兽首,他也只能勉强看到施/暴/者强壮到惊人的轮廓。
完完全全就是一座小山,亦或是直立起来的黑熊。
那是哪怕是男生,也会尖叫羡慕的身形。
阿舍尔轻微近视,除了上课做实验,平常没有戴眼镜的习惯,所以他在昏暗光线下的视力并不算好。
尤其此刻窗外的最后一丝夕阳下落,更是放大了他的缺陷,勉力去看,也只能模糊辨出施/暴/者似乎有一头……绿毛?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高大的男生安静地站在不曾开灯的客厅里,他的俯视时视线犹如鹰隼,意味不明,比起阿舍尔难以聚焦的铅灰色眼瞳,迦勒则恰好相反
此时的他宛若昼伏夜出的兽类,昏暗下近乎缩成针尖的眼瞳贪婪又古怪地扫过跌坐在地上的少年。
他能清晰地看到一切。
从转学生毛茸茸的黑色发顶,到被压出红痕的脸颊,落着指印的脖颈,再到那具香喷喷的身体。
不……那股甜味儿的发源地,似乎更加深入。
探究的目光自转学生的肩头下滑,掠过手臂、腰腹、脚踝,最终锁定在对方的胸膛,以及两/腿/之间。
怎么能那么香?
哪怕远离了对方,整个鼻腔依旧被甜香折磨着,鼓动迦勒在此刻变成一条只会摇着尾巴讨人欢心的狗,然后冲上去,把一切甜腻滋味的来源舔得一滴都不剩。
安静的空气里,身量健壮的男高舔了舔发痒的牙尖,不只是舔,他甚至想把牙也一同嵌入到那甜呼呼的皮肉深处。
他语气略有不耐,“啧,你来之前吃什么了?”
在询问的同时,迦勒狠狠盯着转学生那张面无表情流泪的脸看。
怎么就那么……那么什么呢?那么欠*?
一时之间,迦勒为自己的粗鲁用词而感到震惊,在此之前,他分明也是个年轻绅士的。
……他可真是,该死的下流啊!
靠坐在地板上,半点儿小腿才缓过来点儿劲儿的阿舍尔一顿,他眨了眨眼睛,说话间的语气竭尽所能维持着平静,却依旧带着点儿哭音,“……没吃。”
从中午离开寄宿家庭到现在,一路上阿舍尔都在忙着各项入学手续,大半个下午外加傍晚,等他想起来吃饭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现在了。
还是在陌生人的询问之下。
才刚刚回答,空瘪的肚子便在这一刻唱响了空城计。
咕噜。
窒闷的氛围里,似乎是谁发出了一声嗤笑。
迦勒不可否认的,当他看到、闻到有关于转学生的一切时,原本恶劣的戏弄心态便有了些改变。
他觉得可以发生一些……更好玩的事情。
静谧幽暗的别墅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