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
窗外响起她与沈怀信约定好的暗号,李沐看了看窗户,回头毫不犹豫的将灯盏拿起来对着帘子点燃,等点了几处火势大了些,李沐才跑到对应沈怀信的窗子那。
打开窗,沈怀信正站在窗外见人立马伸手接应:“慢点。”
李沐借他的力爬出了屋子,踩稳了地对着高立的墙犯难的低声问:“这墙怎么翻?”
“我背着你翻出去。”
说着沈怀信矮下身等她上来。
李沐踌躇了下咬牙爬上他的背,手抓着他的衣服,上半身挺直的拉开些距离。
沈怀信知她有些羞怯,没说话将她两只胳膊拉过来环住自己的脖子,两手才开始攀墙。
没会儿,二人就顺利攀出吴府,李沐见状要下来,沈怀信出声阻止:“火势大了马上就有人来救,时间不多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这话打消李沐的念头,没等她多想,沈怀信一手反过去环住背上的她便脚尖用力一点,带着她飞跃而起,凌空朝着就近的屋顶扑去,蹿跃在这黑夜中。
等李沐回过神时二人已经离那吴府有些距离了,她回头看向火光明亮,冒着浓烟的院子,它越来越远,变得小小一处。
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身着单薄的她处在耳边呼呼吹过的寒风中竟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头脑还兴奋的有些发热。
沈怀信身形矫捷,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住的酒楼房间,稳住步子将人慢慢放下,转过身来才发现她穿着单衣,关切地问她:“怎么穿的这样少,方才应该慢些,这冷风刺骨没冻着吧?”
李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摇头:“没有没有,不知怎么得我一点都不冷。”
看她洋溢的笑容沈怀信也不由的开心:“那便好,夜深了先歇下,明日还得规划规划。”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自然让给了李沐用,沈怀信将桌上茶具一收将就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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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天干地燥,火势蔓延的很快,等人发觉之时主屋已经淹没在火海中,浓烟滚滚,接连发出闷响。
拿着桶、盆接水灭火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捂着嘴鼻,咳嗽声不断。
吴盛祖匆匆赶来,见这场景心里一紧,抓过一人急问:“李姨娘呢?”
下人颤抖的声回答:“还…还在里面。”
吴盛祖头脑发胀,疯了一样就要冲进去,王菁动作快将人抱住,用力喊着:“官人,火势这么大,你贸然进去就是送死啊。”
“被褥,被褥浸了水拿来!”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挣开王菁的桎梏,急切的表情恨不得立马钻进去。
下人以最快的动作拿来浸水的被褥,可这会儿吴母、吴父等人也赶来了,没等吴盛祖拿过吴父就出言呵斥:“你要干什么!这屋子都烧成这样了你还要进去送死?来人压住他!”
下人们应声,左右抓住吴盛祖的胳膊将人拖拽住,他挣脱不开,只能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被火焰逐渐吞没的房屋,怒不可遏地嘶吼:“沐儿!沐儿!让我进去救她!她还在里面!”
他的力气远远抵不过四个,只能干巴地望着,吼着,直到最后房梁被火烧断塌下来,他松了劲无力的闭上了眼,一行泪水滑落。
吴府出事
火灭,靠近火源的院墙被熏的黢黑,黑炭般的房屋残骸之间仍有余温散发烟雾。
没了后患,吴父不再多管回院继续睡觉,吴母担心儿子本想留下可也被王菁劝走。
看着这大火过后的景象,吴盛祖步伐沉重,踩着木灰木炭交杂的废墟,吱吱的作响,他颓然的走到屋子内原本摆放着床榻的位置,那里已然变作一堆黑灰。
他屈腿一软双膝“咚”的跪了下去,眼眶发红,颤颤巍巍得伸手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