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呜咽几声才抽泣道:“妾,妾梦到了爹娘,妾…妾…”
吴盛祖知她定是又伤心了,环紧她:“我知晓了。”
二人抱了一阵,李沐才轻推开他,一脸愧?s?疚:“妾叨扰少爷休息了。”
“何出此言,又不是故意而为。”吴盛祖替她熟稔的抹去泪水,合衣上榻将她搂着睡下:“睡吧,睡吧有我在呢。”
李沐的闷声应着:“嗯。”
吴盛祖手掌如哄孩童睡觉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过了会儿,李沐低喊了他一声:“少爷。”
“嗯?”
“我想去万泰寺为府中上下上香祈福…”李沐小心翼翼的开口,然后又道:“再私心为妾爹娘上一柱香。”
吴盛祖想着她总是不能安稳入睡也可能是因双亲去世的打击太过沉重,去寺里焚香拜佛散散心也是好的,再来他从没有正式为二老上过香,所以没有驳了她的话,答应下并说与她同去。
二日辰时,二人吃过早饭,着素衣驾车去往了万泰寺。
万泰寺在北边,离的不远,约行十里路,二人到时庙里时已经来了些香客。
吴盛祖扶着李沐下车,并肩进了寺庙。
二人进香,合掌祈愿,做了这些,起身时,吴盛祖见旁边摆着几桌,有三两人在手抄佛经。
李沐见他没动作扯了扯他的袖口:“少爷在看什么?”
吴盛祖回神,眨眨眼指着那处道:“我想,时辰还早不如也像他们手抄一份佛经。”
李沐点头,二人便过去寻了一处盘腿坐下,李沐磨墨,吴盛祖持笔一字一画认真的写起来。李沐静静的看他抄写,他很认真,认真的一个字也没有错,且工整,漂亮,定寄予了许多念想,这样认真想来是为吴府求的吧。
抄写的内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抄下来也用了些时候。
吴盛祖放下笔,转了两圈手腕儿,李沐也停下磨墨的动作:“抄好了?”
“嗯。”吴盛祖望望外头,起身拿起本子过去交给一旁收册记名的僧人,他与僧人说了两句话,隔得远,来往的人也多李沐没听清,她站起身也活动了两下,站着等他。
吴盛祖交完回来李沐身旁:“返程需一些时候,庙里有斋饭,我们用了再回程?”
李沐点头附和。
二人用过斋饭,返程,车驶到半路突然急刹,车身晃动,惊了车内的人。
驾车的吴平怕得主君责备,便有些恼怒,吼那拦车挡路的人:“何人拦车,作死吗!”
车内没传来责问,只询问:“怎么回事?”
“一疯妇,不要命的突然窜了出来,拦在中间。”吴平回。
那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采莲,只因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吴平没认得,又听采莲跪下大声道:“奴婢采莲,做拦车之举是有事实相告,还望东家能给奴婢一个说话的机会。”
吴盛祖听这话撩开帘子望去,细辨认来果真是前面被赶出府的采莲,不知她说的“事实”是何意。
这时,李沐从吴盛祖撩起来的窗口望去:“少爷,是采莲?”
吴盛祖望她一眼,又看车外思索一下而后应:“嗯。”又对车外人道:“寻个宽敞的地儿再说。”
于是,采莲跟在车后面,一行人到了前面宽敞的地方停下。
采莲头低下去,看着地,手捏手,吞了口口水扑通又跪下:“李姨娘前头落的那胎,是奴婢遵了夫人的话,对姨娘每日喝的药动了手脚,如此才落了。”
此话一出,听者们都神色各异,一时气氛微妙,其中李沐眼睛睁大,手掩着口,有些难以置信。
吴盛祖面色无常道:“你的“事实”几次倒戈,真当我是何人如此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