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自做着事没人理会她穿多穿少,李沐面无血色,唇色发白眼神飘渺的看着面前这般凄凉的景象,而后思绪万千想到近日来所受,和那腹中早已经不在的胎儿,她的脸上不知不觉挂上两行泪,她觉得这样的自己不知还能撑到何时,每日躺在床榻上的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实在困的撑不住睡下了后每每又会梦到那个孩子,血泊里的那个小小的孩子,她这些日子总是这般,哭着醒,醒了就呆愣的看着外面,时不时走到门边看外面,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盼什么,或许是吴盛祖,他已经许久没来过皖西院看自己了,皖西院伺候的人换了一批,怠慢她,都不曾动怒她,她现在活的如提线木偶,这些波动不了她的情绪,原本她若不到这府上来,也是没有人伺候,身在市井的乡野丫头罢了。
这些时日虽然吃食不差,用度不减,平日的东西物什都与从前一般无二,可总觉得有双无形的大手捏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她这几日总是站在这?”外面做事的丫鬟走来走去看着她那般寡淡的面色颇为不耐烦,也毫不避嫌的说了句。
另外一个也瞥了眼她后语气略是存着轻慢道:“总是那副死相站在那真是让人看着心头不舒服,看她那样该是搁那装可怜呢盼着主君呢,她不知她已经…”后头的话二人边走边说,听得不真切了,李沐抹了把眼睛,转身回了屋子,这外头凉意让她脚有些僵了,走的步子深一步浅一步的好不难看。
吴盛祖走到皖西院外头时恰好便看她这般情景回屋,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块儿,这几日他虽气恨着她所做,心里的恨劲儿却也是消了大半儿,他也念着她才小产总也放心不下她,今日走着走着便来了这,才到门口便瞧着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气候一日比一日凉,再过些时日怕是就要落雪了,她还穿的如此单薄。
李沐已经走进去了看不到了,吴盛祖收回自己的目光,平淡的又如散步般走向别路,回了书房。
他坐下没会儿王菁又来送膳食了,瞧他那副平淡的面容可也知道他方才去了皖西院那边,虽前面让他认为李沐的所作所为,想必他还念着她,王菁走上前给他摆好吃食,又绕到他背后双手按上他的穴位轻柔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