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遗症吧,反正只要她想哭,就能立刻哭出来,眼泪什么时候流,流多少,收放自如。
高处长抬头就看见了泪流满面的曲灵,立时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小曲,你这是怎么了?”
曲灵连忙挥起袖子,擦眼泪,她穿的深蓝色的秋冬工服,极为耐磨的材质,但表面粗糙,不怎么吸水,一袖子下去,眼泪没擦完,反而甩了一些在地面上,她忙又掏出手绢来擦,一边擦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歉,“处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哭的,就是眼泪控制不住。”
高处长叹口气,走到门口,将屋门的缝隙开大了些。对方虽然只是个十五六少女,但到底也是女同志,这样哭哭啼啼的跑过来,被人看见,影响不好,这样大大方方的,谁路过都能看见,反而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他又走过去,倒了些热水在茶杯里,递给曲灵,说:“不管有什么事,喝口水,坐下来,慢慢说。”
曲灵眼泪终于流得没那么凶了,她用手绢拼命擦着眼睛,眼皮附近通红一片,双手接过水杯,捧着,使劲儿想要挤出个笑脸来,可惜因着哭泣,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露出的笑比哭还难看,高高的个子哆嗦着坐到高处长所指的凳子上,喝了口水后,明显好了一些,便又忙不迭地道歉,“处长,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
她脸上露出懊恼、愧疚之色,好似刚刚过来,是因着一时冲动,这会儿冲动劲儿过了,便有股子想要逃跑的冲动。
她的这些心理活动,高处长通过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很好奇,她哭得这样厉害的原因。
不过,也没催促,由着曲灵又喝了两口水,眼泪慢慢止住,只剩下无意识的抽噎。
可是等了一会儿,曲灵的眼泪没有征兆地又如淅淅沥沥地流水一般,流了出来,高处长便有些烦躁起来,压着声音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曲灵将水杯放到一边,把眼泪擦干净,又吸了下鼻子,这才开口,“刚刚,以前的档案管理员李娟来找我了,她说,她说,她要回来工作,要我把档案管理员的位置归还给她,我……我……我特别喜欢这份工作!处长你说让我把档案整理好,要恢复66年以前的样子,我就去找邹师傅请教档案归类的方式方法,找生产和技术处的同志们了解资料的性质……起早贪黑地想,该怎么把工作干好……我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把档案室弄成现在的样子,要让我离开,我舍不得,呜呜呜……”
原来是这事。知道缘由,高处长反而松了口气,立刻开始在心中怒骂李娟,事情还没有个定论,就跑去曲灵面前说了,这是笃定自己一定会答应,胸有成竹?
高处长一直对李娟是不满的,哪个领导能容忍手底下的人两三年请病假不上班?况且调曲灵过来之前,他还特意问过李娟,如果那时候李娟能回来上班,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轮得到曲灵?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看到曲灵把档案室捋顺了,做出成绩了,来捡现成的了!
李娟的想法,没有跟自己这个直属上司,行政后勤管理处的处长说,却跳过了他,直接去找了厂革委会主任,就是想让主任直接给自己施压,弄得他心里头非常膈应,本就压着这个事儿没同意,她又整来这一出!
她公公是在市革委会的,有些小权利,可那又如何,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均州矿一个处长头上,革委会主任施压又如何,横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把自己这个处长给撤喽。况且,这事儿说出去,着实不光彩,卸磨杀驴,见功劳就抢,革委会主任自己不会担这个名声,坏了名声的,还不是自己?
高处长本来就不想答应,有了李娟这一出,就更不能答应了。
忍住泪水的曲灵再一次开口:“处长,我知道李娟姐家挺有势力的,听说她公公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