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过来,曲奶……

几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曲奶奶连忙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这才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崭新的绿本子。

二叔和二婶也忙凑过来跟着看,三人脸上全是稀罕之色。

等曲奶奶仔细将每页都看个遍,在曲灵的名字上停留片刻,小心地用手指轻轻摩挲一下,而后愉悦地喟叹一声。

曲奶奶看完,这才将私人房产证传给儿子和儿媳妇。

曲奶奶和黄春妮都识字不多,曲铁民接过后,便出声读了起来。

“好家伙,写得真详细。”

他们乡下也有产权证,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初,还叫人民委员会的时候统一给办的,也也有屋主姓名,房间多少,面积多大,附属的鸡、猪、牛圈等等,不过是奖状样式的,曲奶奶唯恐弄丢、弄坏,被她藏在了曲铁军的奖状后面,用玻璃木框镶嵌住。

这种小本本样式的,可也不保险,她将房产证还给曲灵,叮嘱她:“一定给收好,回头锁起来,千万可别丢喽。”

曲灵忙点头,说:“我拿到房产证的时候,就放到挎包里,完了我手指头一直在外面按着,一会儿摸不见了,就吓一大跳,出一声汗,赶紧打开挎包去看,看见房产证就在里面,这才安心,我回到家里后,后背心都湿透了。”

曲灵这番话,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接着,曲灵又给三人描述着新家的情况,说:“他们明天就能搬走,我明天去拿钥匙,你们给我一起去,以后,就是我不在矿区大院住了,你们来了,也有落脚地,咱们就又能在均州市团聚了!”

曲奶奶听着这话,有些动情,拍着她的手说,“你这孩子啊,就是重情!”

再多的话,曲铁民就不让她说下去了,唯恐说着说着,又想到大哥,又惹老太太伤心。他忙“呀”地一声问着自家媳妇,说:“是不是忘了点啥?”

黄春妮听着几人说话,听得正入迷,冷不丁一听,有些愣怔,“忘了啥?”

曲铁民笑:“忘了做饭呗!咱们倒是没事,下午就留在家里帮着收拾东西,灵儿和树强下午还得上班。”

黄春妮一慌,连忙站起来急急慌慌往外走,懊恼得很,“瞧我这记性,我把做饭这事儿给忘得死死的!我这就做!”

曲灵笑着叫住黄春妮,说:“二婶,别着急,我瞧着我大哥带着二哥和小妹三个拿了铝饭盒出去,想必是去食堂打菜去了。”

黄春妮心下立时一松,脸上露出些骄傲之意来,嘴上却数落,“这孩子,真不会过日子,有那钱,咱自己做着吃多合算啊!”

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看着眼前的曲灵,想着去打饭的三个孙子孙女,只觉得都是好孩子,各个都有出息,“天天吃自己做的,也吃腻了,吃吃食堂的饭,也是改改口味。”

隔天晚上下了班后,一家人齐齐整整去了高粱河街道。房间已经被腾空,等在那里的侯姐将各个屋门的钥匙交给曲灵,有些释然又有些不舍地说:“这房子就正式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住。”

曲灵点头,将她一直送到大路上,返回来时,听见院子中传出阵阵欢笑声。

曲灵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黄奶奶他们在各个房间里穿梭参观,帮她规划着,这间屋子应该干啥,那间应该干啥。

她打量着四周,天空、房顶,屋檐、地面、水井、地窖……这一切,都真正的属于她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