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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是周日,轮到她休假,梁爱勤和曲树强也都将休假换到今天,两人帮着曲灵大扫除,拆洗被子,买米买面,又去买了足够她两三个月烧的蜂窝煤。
曲树强早就搬到了宿舍住,就家里人过来时,跟着来这边住一宿,但隔三差五就过来帮曲灵干体力活,挑水、劈柴火,给曲灵帮了不少忙。
因着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生活,曲灵就弄了个小的蜂窝煤炉子,做饭、烧水都很方便。蜂窝煤也不贵,又奈烧,一块蜂窝煤就够做好饭、烧洗漱用水,还有灌暖壶的了。最重要的是方便,只要点着就不用管了,不跟烧柴火似的,老得攒火。
中午,曲灵拿了攒的肉票,去割了半斤猪肉,又掐了野地里嫩呼呼的荠菜,包了一顿荠菜猪肉饺子。
曲灵和曲树强饭量都大,只有半斤猪肉为了能吃饱,自然是菜多肉少,尽管如此,这顿饺子依旧非常美味,三人将饺子都吃干净,连饺子汤都没剩下。
如今梁爱勤和曲树强想要改善伙食,都会来曲灵家。
以前的梁爱勤处处以家人为先,在家庭地位中处于最底层。有口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都是让给弟弟妹妹们吃。
父母总是说,弟弟妹妹们还小,她是当大姐,必须得让着弟弟妹妹们,不让她吃,他们自己也不吃,有时候,实在馋了,夹一块肉丁,吃到嘴里,都会有负罪感,觉得自己抢了弟妹的东西。
现在,她可不受那个气,自己有钱有票,嘴馋了就买了吃的到曲灵家里吃,跟曲灵和曲树强一起分享,想吃多少吃多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曲树强以前是几乎所有的工资都交给了家里,家里拿他的钱也是为了还给曲灵,自从还清了钱,曲铁民就高低不要他的工资了。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耍钱,一年四季穿工服,矿上发的劳保就够他日常用了,几乎就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
这三个经济相对宽裕的人凑在一起,偶尔改善一次生活,日子过得还算是有滋有味的。
三人坐在院子中的小板凳上一边消食,一边聊天。
曲树强看着院子中原本种菜的地方这会儿还荒着,长着些灰灰菜、青年姑之类的野草,还有些野生的菜苗,便说:“这两天差不多该种菠菜了,我给你把地翻一翻。”
曲灵也往那边看去,刚春暖花开的时候,吃了一冬天的腌酸菜,大白菜还有萝卜,实在腻了,看见绿色的野菜,便稀罕得不得了,灰灰菜、青年姑都可以吃的,采回来好好洗干净,用开始一烫,凉拌、熬炖、做菜饽饽都好吃。现在野菜多了,灰灰菜这种就看不上了,却由着他们长了老高,来吸取土地上的营养,要是往年,早就被曲灵拔了。
今年之所以没拔,是曲灵觉得,自家这房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当初因为曲铁军是部队转业回来的,职级比较高,分配的房子也就比较好,宽大的院子,正经的三间正房,宽敞又明亮,不算是矿区里居住环境最好的那一档次,但也算是中等偏上了。
曲铁军去世之后,这房子就被很多人惦记上了,但谁也不敢付诸实施,毕竟有资格住这种房子,级别都不算低,都爱惜羽毛,不肯被人说是欺负孤儿寡母。可如今,曲灵已经不是学生,而是均州矿的职工了,按照她的职级,就是住多人宿舍的待遇,这会儿要是再回收这套房子,就合情合理,没人再觉得这是欺负人了。
而推迟了这么久,后勤还没有来回收房子,
曲灵想,大概是顾忌着张九钢的面子吧,可是,张九钢的面子能抵得住住好房子的诱惑吗?显然不会。曲灵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思这事儿。
曲灵:“先别弄了,这房子,还不知道能住多久呢。”
曲树强和梁爱勤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