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家人,就不可能收钱。
要是曲灵不收这借款,那曲铁民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每次见到曲灵,都十分拘谨不自在,就像是杨白劳看见了黄世仁似的,总觉自己低了一头,心存羞愧。等第一笔钱还上,曲灵收下后,这种情况就改善许多,曲铁民又和以前一样,是二叔的身份,坦然面对她这个侄女了。
这笔钱前段时间已经都还完了,曲铁民无债一身轻,彻底轻松了。
而曲树强的饭碗里,也能见些荤腥了,他往曲灵和梁爱勤的铝饭盒里各夹了一块肥肉片。那一份菜里,就这么两片肉,都给出去,他就没得吃了,但吃着沾了肉腥大白菜,也吃得津津有味。
梁爱勤将那枚肉片放进嘴里,高兴地咀嚼,朝着曲树强甜甜一笑。
曲灵敏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回想之下,他们之间好似老早之前就不一样了,她觉出不对劲儿,但没费心思去想。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着,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梁爱勤和曲树强齐齐一惊,异口同声地说:“熟吗?不熟啊。”
曲灵瞧着他们,不光说出的话一样,表情也差不多,一个猜测涌上脑海。她抽了口气,指着他们问:“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不会是……”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开口,脸上泛起害羞之色。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曲灵心下欢喜,也觉得好笑。这两人,一个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个是知根知底儿的堂哥,都是自己最亲,最喜欢,最信赖的人,他们两个谈对象,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们两个瞒着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在一块的时间不长,感情还不稳定,要么就是还没想好怎么坦诚这个消息,不管是哪种情况,曲灵都觉得暂时装成不知道为好。
她强忍着嘴角溢出来的微笑,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你们就着急否认?都学会抢答了,没啥,就是觉得你们两个有时候还挺有默契的。”
一听这话,梁爱勤和曲树强对视一眼,齐齐松口气,而后讪讪地笑。
曲灵也没为难他们,埋头吃饭,说:“吃完饭,我得去张大爷家一趟。”
梁爱勤和曲树强两人同时发问:“你去干嘛?”
曲灵:“这阵子没顾上,好久没去了,也该上门瞧瞧去。”
曲灵给张九钢带了瓶他爱喝的高粱酒,给张大娘带了一包市食品加工厂自己做的梅花形的鸡蛋糕。
张大爷家也才刚下了饭桌,张大娘正在往下拾掇碗筷,看见曲灵来了,忙问:“吃了没?”
曲灵将东西搁在柜面上,说:“在食堂吃过了。”
张大娘有些嗔怪地说:“你这孩子,咋不来家里吃?太见外了,咋又带这老些东西?别废那钱,自己攒着点,将来用钱的时候多着呢!”
“我正好发工资了,想着有一阵子没来家里看你们,就过来了。”
张大爷将饭桌撤下去,招呼着曲灵来炕上坐,张大娘也不刷碗了,坐过来陪着。
三人一块聊了些家常,张大爷开始问起她的工作情况。
曲灵:“我被分配去当井下电工了。”
因着转业之前就到了一定的级别,张大爷转业到矿上后,直接给了处长的职务,是矿上很重要的一个领导,平时就关注着自己这一摊子的工作,对于矿区的工作,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也没那么了解,就也没有多想。
他鼓励曲灵:“到新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
曲灵点点头,说:“大爷,我一定好好干的。听说,我还是咱们厂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性井下电工!好多人都说,女同志不适合爬电线杆,不适合去黑咕
隆咚的井下,和那些大老爷们一起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