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声音中,曲灵听到了真切的关心和担忧,但她不能现在就醒来,就只能继续装下去。
地板很凉,那股子沁凉劲儿直往人骨头缝里钻,这还不算难受,更难受的是要控制住总想不停转动着的眼珠。据她了解,昏迷之人的眼珠子是不会动的,所以,她要控制住。但不知道眼珠子是不是长了反骨,越是不能转动,它就忍不住想要动。
幸好,这会儿有不少人听见动静过来围观,张秘书赶紧叫来了两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拿椅子上的垫子,说:“麻烦你们,帮着扶着些,我帮小曲垫一下,不然,这样躺在地上,肯定是要感冒的。”
那两位女同志也没犹豫,看了眼汪副局便走了进来。
他们是做后勤工作的,这一天天的,清闲得很,在办公室里不是打毛衣、做针线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聊闲天,哪里出点事儿,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兴奋异常。正愁在门口不知道里面是啥情形呢,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两人乐不得的。
至于汪副局,呵呵,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职称、职位上不去的,都是老油子了,调薪涨工资又没有他们的份儿,无欲无求的,局长又如何,又不能把她开除喽。
一名副局长的威严还不足以抵消对于看热闹的渴望。
她们进来之后,看见去曲灵的样子就惊呼出声:“好好一个大姑娘,怎么成这样了?我的妈呀,瞅瞅这脸色,瞅瞅出这老些虚汗!这是咋回事啊?”
两位女同志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着,同时帮着将曲灵的身体抬了起来,张秘书趁机在她身下放上那两只垫子,曲灵太高了,这两个垫子起不到什么作用,其中一名女同志自作主张地跑去沙发处,将罩在沙发上的白色搭巾取了下来,叠成长方形垫在曲灵身下。
这两位女同志的问题,没有人回答,那两人岂能罢休,照着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张秘书目光看向那三位领导。
两名女同志意会,说:“哎呦,这是出了多大事儿啊?我瞧着这姑娘挺健康的啊,咋就昏倒了呢?通知她家人了没?她家人要是知道了,不定得多着急呢。”
张秘书:“她家是外地的,在燕市这边没什么亲人。”
“难怪呢。”其中一位女同志说着,就跟另外一名女同志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地方支援中央”深觉这两位女同志就是搅屎棍子,有她们什么事儿?聊闲天聊到汪副局办公室来了,真是胆子大得没边了。
他黑着脸训斥那两位:“这是上班时间,你们不干工作了,都跑这里干啥?”
两名女同志连汪副局都不怕,还能怕他,立时就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们把人家女同志弄昏迷了,我们能过来吗?我们进来又不是看热闹的,是帮忙来的!”说着,两人还小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欺负人家小姑娘,完了还想欺负我们!”
那人气得,支援中央那几根头发都快要立起来了,今儿这事闹的,被动死了,还不知道曲灵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几人的罪责也是可大可小。他们三人里头,汪副局是最大的领导,肯定是承担最主要的责任,但他们两个也逃脱不了。
还有就是如刚刚那两名妇女所说,曲灵家人目前不知道她的情况,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跑来找麻烦还不一定。
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曲灵确实有违反外事工作原则的情况下,她这一晕倒,他们是彻底的没理了。
还有这两位同志,之前应该没有听到他们在办公室里面的谈话吧?怎么和曲灵用了一样的词呢?“欺负”这词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他正要严肃地警告那两名女同志一声,就被年轻些的领导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今天的事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