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卖国之嫌。我奉劝你,老实交代,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我们可以对你从轻处理!当着汪局的面儿,我可以给你个保证,确保你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傻子吗?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自己没有干过的事儿凭啥要承认?要是真的认了错,选择息事宁人,才算是上了他们的圈套了!
曲灵无奈,肩膀一垮,说:“领导,我真没做过的事情,我怎么承认啊?”
“地方支援中央”大手又是一拍,这次不拍自己的大腿了,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旁,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他现在的位置距离曲灵更近了,他人又有些微胖,站在那里很有存在感,耷拉着一张脸,眼神不善,无形之中就让人压力倍增。
但他即便是站起来,仍旧不比曲灵高,虽然看不到他那几根因为要支援中央而专门养长的头发,但因着印象太深刻,即便不看着,那画面也已经深存在曲灵的脑海中。只要一看见他,那画面就自动浮现在眼前,曲灵就是想怕这个人,也怕不起来,能忍住不浮想联翩就不错了。
“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是放弃改正的机会!小同志,如果你再固执下去,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曲灵抿抿嘴唇,有些无奈地说:
“领导,我家三代贫农,我的父亲是军转干部,在部队时荣立过三等功,我从小就积极参加主席宣传队,积极学习和宣传主席思想,在原来的单位里因为吃苦耐劳,主动去做最艰苦的工作,思想政治觉悟够高,多次被评优,更是在广大工人同志们的推荐下,进入到首都经贸大学学习!
“在学校期间,每次的开门办学活动中,不管是深入田间地头,还是进入到工厂之中,我都努力跟农民、工人们学习,同时也将我所学到的知识分享给农民和工人老大哥们。我根红苗正,思想觉悟高,是受到广大工人阶级和农民同志们广泛鉴定的,是经受过考验的!我这样一个人,领导们不听我的辩解,不肯让我和举报人对质,就这样没有任何证据的,就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们这是对广大工人阶级的不信任,是对我们贫农同志的不信任!”
这一长串的话,曲灵几乎不打磕巴地说了出来,语速不快不慢,让人清晰地听见,却又很难插得进话去,只是,越说情绪就越激动,眼看着呼吸就越来越急促,抽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白生生的小脸眼看着就煞白起来。
只是前一秒钟还大义凛然,无所畏惧,下一秒钟,就满目凄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悲愤不已。
这一变化,使得在场的其余四人都猝不及防,因着她那番话而反感不已,想要训斥她,甚至采取更激烈措施的“地方支援中央”脸上忽然就露出茫然的表情。
汪副局手夹烟卷,一时间忘了抽,快要烧到手指头才连忙按在桌子腿上熄灭,烟灰顺着桌子腿落到他黑亮的牛皮鞋上,他连忙弯下腰去,爱惜地用手将之擦去。
至于那位年轻些的领导,因着一直对曲灵的态度还算好,扮演的是红脸的角色,遇到这样的情况,也该是他开口的时候,便笑了下说:
“曲灵同志,你不要这么激动,也不要有这么强烈的抵触情绪,这只是一次谈话,跟你了解下当时的情况,也没说就给你的事情直接定性了。”
但这句话显然没有安慰到曲灵,她抽气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流得也更凶了,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抖动着,她带着哭音说:“你们就是在审问犯人,就是要逼迫我承认!你们三位大领导,就是要欺负我一个一心建设祖国的年轻女子!”
一直在假装做记录的汪副局秘书这会儿将头低了下去,心想着,潘副局不简单,没想到他手下一个新来不久的通讯员也是难搞的。吓唬、威胁之下,人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