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勉狠狠瞪他一眼,蹲下身看成欣然的情况。成欣然双眼紧阖,脸庞贴着膝盖,头发柔顺的垂下,整个人缩成很乖软的一团,在路灯的余光下显得安静又温柔。
“她就稍微喝多一点,现在睡了。昨天晚上跟我熬夜,太累了。”
陈郁森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勉面无表情站起身,直视着陈郁森,“你一直都喜欢她吧?从高一的时候你要拉着她一起做电影部开始。”
陈郁森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支着下巴,语气似乎有同情:“成欣然那点审美全都用在自己片子上了,选男人的眼光为零。”
他下车,踱步到陈勉跟前。
“还在纠结我喜不喜欢她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你跟当年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陈郁森手插兜,回应陈勉的直视,针锋相对。
“她一个人生活,经历了什么,开不开心,有没有困难,你关心过吗?还是说你只关心她身边有没有你的潜在竞争对手?”
陈勉一言不发,唇紧抿成一条线。
“成欣然还没跟你说过吧,她去找过你。”
陈勉不自觉问:“去哪找我,北医吗?”
陈郁森白他一眼。“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去过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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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字数都超 我们天天过二合一的日子
还是很粗糙 明天再修吧
明天可能没法更新 因为这是一大长段 还是想写在一起 我尽量哈
四十、远景。
四十
成欣然去过很多地方拍戏。
她在湿潮的雨林里扛着设备艰难行走,在最北的极寒中将相机揣入怀中用身躯加温,在横店为了赶周期熬一个又一个大夜,也在在大漠的落日中与同事们迎着风沙引吭高歌。
学电影的人都很会做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欣然会梦到有一天她带着自己的片子站上了电影节的领奖台。会在这个男人扎堆的行业中脱颖而出,变成一个广义上的很成功的女性。她还梦到自己赚了很多钱,获得了很多喜爱,也得到了很多肯定。
但一切都是虚的,她知道那是梦。
只有手背上的触感是真实存在的。是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缓慢地,轻柔的擦磨过她手背上的筋脉和血管。
是陈勉给她的触感。
成欣然倏地睁开眼,才发现刚刚脑中层出不穷掠过的场景,依然是图片式的梦。
她坐在一辆底盘很低的车里,腿上盖了一张薄毯,陈勉坐在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
车已经熄火,但她肌肤上有燥暖的夏风吹过。车内黢黑,隐约有街边茂密的树荫摇晃,影子映在车内,斑驳不清。
陈勉靠在座椅上,头微微侧向另一边,表情隐匿在虚晃的树影中。
成欣然费劲地动动脖子,腰也酸痛。
陈勉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低声开口:“醒了?”
话语间有浓重的鼻音。
“你来接我了?”她看向窗外,还是在官也街门口。
杀青饭早就散了,陈郁森也不在了。
“嗯,”他说:“陈郁森给我打电话了。”
“嗯?”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提Ethen的名字,成欣然想读他的表情,陈勉动作未变,能隐约听见他的鼻息声,拇指依旧在轻缓地摩挲她的手背。
她倒是酒意不重,只是觉得眼睛又开始干涩得疼,费力地瞧时间,才过十二点。
拿出手机,微信上面林林总总的消息,她挑出来几条回复。单手打字的感觉很别扭,可陈勉一直握着她的左手,她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