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冉因为前阵子邱桐的事,一直在和陈勉闹别扭,再看着他脸上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莫名觉得很碍眼。
她故意说:“邱桐老跟我抱怨,之前她去你们医院体检,说甲状腺结节挺严重的,好像还得做穿刺。问你怎么办,你都没搭理她。”
“我还能怎么搭理她?”陈勉皱眉,“我把我妈都推给她了。”
他妈妈是全国甲乳方面排前几的专家,还不够解决她甲状腺的问题?
周云冉很无语,“陈勉你有毒吧,邱桐人家明摆着想跟你发展一下,装什么傻啊你。”她有点生气他的态度。
“那我明摆着不想跟她发展,还是说我必须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才行?”
天地良心,陈勉觉得自己信号已经很明确,就是不想有下文。
钱沉开口劝:“算了算了,还是没缘分。”
“什么没缘分?”孙爽说:“下回别给这人介绍,寡死算他的,没救了已经。”
周云冉闷头扒拉香菇佛跳墙,不搭理他们。
“周云冉,”陈勉突然开口:“这事是我没想明白,跟你道歉。不用再给我介绍了。”
他说:“我是说,以后都不用介绍了。”
三人一起抬头,像没搭上线一样愣在那,紧接着,他们同时悟到一件事。
“有了?”
陈勉一时没言语,低着头把手里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迭成整齐的方形,斟酌许久,很缓慢地点头:“算有。”
钱沉反应最快,“看看什么样。”
“不用看。”
陈勉支着下巴望别处,有些散漫,语气也云淡风轻,“你们都认识。”
三十七、正反打。
三十七
餐桌上的气氛就这么凝滞住了。三位老友默契地相互对视,眼神又齐齐看向陈勉。
陈勉低着头,拇指指腹一直蹭手机壳上的小块脏渍,怎么都蹭不干净。
半晌,孙爽开腔:“不是,陈勉你”
“你还真是”
钱沉轻咳一声,孙爽闭嘴了,因为他原本想说的是陈勉你是不是大傻逼啊。
就像溺水的人不会再接近大海,经历过事故的人恐惧开车一样,远离对自己负面影响深重的前任就应该像吃饭睡觉一样理所应当。
当初失恋时难过到不成人样,现在居然又往火坑里跳,作为朋友,他们想不出任何陈勉回头的理由。
但即便从幼时就在一块开始玩,朋友也只是朋友,多亲密的朋友都有界限,不该提的就不提。陈勉不是小孩了,他心里应当都权衡过。
陈勉直起身,一扫三人的表情,自己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带点哂笑:“干嘛啊你们?”
周云冉小声问:“我能见见她吗?都好久没有她消息了。”
陈勉想了想,“过一阵吧。”
晚饭散的时候,仨人没再嚷嚷要坐陈勉的车,相互道了晚安后各自回家。
在这一天的结尾,陈勉终于开上自己的车。
但他却没有往家的方向开,而是将车子停在路边。
纯黑的R8停在夜色中像一只蛰伏的兽,零星有路过的行人,偶尔带几分好奇和审视朝着车窗里张望。
陈勉低着头看手机,回复完主任的消息和几个患者的咨询后,又将置顶的对话框打开。
成欣然一如既往的没消息。
陈勉手肘支在车窗,静静看着窗外。过了几秒,把电话打过去。
“陈医生吗?”是一个女生接的电话。
他把手机拿远点,确认号码没错。
“我是。”
“我是她助理诸甜,欣然姐还在现场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