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干什么?”爸爸问。

李鸣玉并不回答,只对警察说:“麻烦您了。”

不过十来分钟便办好了手续,但只批了我和李鸣玉,爸爸不能入内。尽管我不明白李鸣玉的目的,但还是同他一块去见了司机。

司机的双手铐着,胡须已长了近十厘米长,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口水。听见有脚步声进来也没抬头,吃吃笑着晃手铐,听发出的响声。头顶惨败的灯光照下来,显得格外可怖。

精神异常的人会让人潜意识里觉得不安,我下意识地握住了李鸣玉的手腕。

他手捏得很紧,骨节突出,似乎在微微发着抖。我正要说什么,却见李鸣玉猛然掀起了拳,我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抱住了他:“小鱼!”

我只有一条胳膊能动弹,险些没能拦得住。

一旁的警察也立马逼近:“不许动手!”

这动静引起了司机注意,他抬起头看到李鸣玉,愣了愣,突然笑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章、章群!老板……我成功啦。唔,给我吃点东西,老板……”

之后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像英文,听不太清。

警察想要再逼问他什么,司机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癫癫疯疯地开始流泪。

“你不要打人,这是在警察局,”我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怕他冲动,“小鱼。”

李鸣玉手仍是捏得紧,他僵站在那里,冷漠地看了眼司机,许久才出声:“走吧。”

方才的闹剧爸爸并不知情:“怎么样?”

“就是看了一眼,”我怕多生事端,催促着,“快走吧。”

我脑中仍是李鸣玉要揍人的模样。他一向情绪很少外露,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冲动,更何况是在警察局动手打架,可能会被处罚的前提下。

忽的,我想起李鸣玉紧攥着的手。

“爸,今天也没什么事了,妈妈一个人在超市忙不过来,要不您先回家吧。”

“那也得把你们先送回医院里。”

“我想和小鱼在附近散散步,我在病房憋两天了,得透口气,”我再三催促着,直接伸手替他拦了辆出租车,“放心,小鱼在这儿呢。”

“那也别在外面玩太久,回医院先去看看胳膊,别磕碰坏了,”爸爸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坐进了出租车里,还不忘对李鸣玉说,“小鱼,看着点你哥哥。”

我忙不迭地点头,目送着出租车离开。

等车走远了,我这才回身看向李鸣玉:“手给我看看。”

李鸣玉抬眼看向我,并没有动弹。

我心里愈发笃定,索性抓住了他的手,强硬地想掰开他紧握的手指。然而李鸣玉攥得很紧,我累得脑门出了汗也没能打开。

不知过了过久,李鸣玉终于有所松动,慢慢张开了手指。

手心里明显有白色的粉末。我抓住他的手腕,凑近想闻一下,李鸣玉却是抬高了手:“别闻。”

“那是什么?”我不解。

“药末,”李鸣玉说,“是一种违禁的精神类药物,有止痛的效用。”

我不敢置信,甚至顾不得问药末来处:“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个?”

“那个司机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吃药,如果能让他闻到,或许会说出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话。”

我又是错愕又是愤怒:“警察就在旁边啊!你知道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会”

“我不在乎。”

李鸣玉平静地看向我,我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觉得分外陌生。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特别擅长撒谎的人,无论是对爸妈,还是对你。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我撒了谎,章群之所以会带我走,并不是因为副驾驶座上的小情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