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

妈妈说:“那你发个微信问问小鱼,好不?”

李鸣玉送我回来的那天,手机也还给了我,里面一切没变。

微信里黑色叉号的头像安静地躺在那里,这两天一条消息都没有给我发过。

我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了,在微信聊天框打字:“你什么时候回来?”

刚要发送,我犹豫了下,在前面加了几个字:“妈妈问你的。”

消息咬咬牙发了出去,我瞬间把手机倒扣起来,心跳得格外快,过了半晌才紧张地拿起手机看了眼。安安静静的,什么回复都没有。

心里一下子落空,转而是无端的愤懑。

爸爸在那头问:“小鱼怎么说的?”

“他没看手机,”我腾地站起身,“不回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明明我最清楚不过,从我下车那一刻起,我和李鸣玉不会再有任何超出亲缘的关系,我们只是兄弟,他也答应我了。

他能够做到不回复我消息,不主动和我打电话。

但我却开始不适应,像在进行戒断,忍不住去看微信,去看他有没有回复我。

没有回我。

不回就不回,我也不稀罕。

但比起这个,更严重的问题是我睡不着觉了。

从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开始失眠,毫无困意,好不容易眼皮开始打架,眯了一会儿却又清醒了,直到天蒙蒙亮才能睡着。

就好像……李鸣玉不抱着我,我就睡不着了一样。

之前七年李鸣玉不在的时候,我不照样睡得很香吗?我不是离了他活不了。

然而,这种信心在连续两天睡眠不足两个小时后彻底瓦解。

我头疼得厉害,打算换身衣服去药店买瓶安眠药或者褪黑素,却意外在衣柜发现了一件黑色冲锋衣。

我没买过冲锋衣,是李鸣玉的。

应该是他收拾行李遗忘的,上面还留着他的气息,很好闻的皂香。

我嫌弃地想要扔掉,一个念头却突然浮现,手生生地顿住了。

那天晚上,我可耻地把那件冲锋衣塞进了被窝里,脸埋在里面,手脚并用地缠着那件衣服居然真的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格外舒服,我睡眼朦胧地打开手机,看见顶头李鸣玉的名字时,困意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我唰地坐直,小心屏住呼吸打开了那条消息。

然而李鸣玉只是回了四个字。

“还不确定。”

什么称呼都没有,甚至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我烦躁地扔了手机,临出门前又折回来,心虚地把冲锋衣藏进了衣柜最角落的地方。

·

我把李鸣玉暂时不回来的消息告诉了爸妈。

他们明显很遗憾,却还是按原计划几天后去旅游。去的名胜古迹离家不远,晚上就能回来,我竟然下意识松了口气,为的是被窝里那件晚上能让我好觉的冲锋衣。

这像是给了一点甜头,回家后我忍不住继续翻衣柜。

本来只是抱着一点侥幸,但竟真的让我找到了另一件他的衣服。

我拎着那条灰色平角内裤,陷入沉默。

干净的,并没有奇怪的气味,应该是他还没穿的。

李鸣玉怎么连内裤都忘了了?我一时无语,却鬼使神差地没有丢掉。不过我拉不下脸像李鸣玉那样对待珍品一样吸内裤,只是塞进了冲锋衣的外套里,勉为其难地留下了。

客厅处突然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小序,过来看电视!小鱼上电视了!”

来不及反应,我下意识地应了声。

客厅里,爸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