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射性地松开手,回头望过去。李鸣玉看了眼门,声音温和:“你答应要做午饭,菜还没有洗。”

“我做得又不好吃,”我顿时头大,烦躁地朝外走,“最后一次!”

李鸣玉顺着我:“好好,最后一次了。”

于是那个地下室,我直到离开,都没有真正打开过。好几次路过,我都强迫着自己不去关注,告诉自己,我又不喜欢他,怎么会在乎他的秘密。

关乎李鸣玉的,我从不会主动涉足。

快过年了,我和李鸣玉去了一趟超市买年货。

超市里放着喜气洋洋的歌,到处是红色的。我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逛了没一半便累了。

平日里我体能再差,也不至于这么快便累了。都得怪李鸣玉,明明第二天还有事,他要折腾我到半夜。我困得睁不开眼,几乎是任由他摆布,叫得也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力。

早上起来眼下泛青,屁股也痛。我身上本来就容易留印子,还好是冬天,脖子上的吻痕可以靠围巾掩住。

李鸣玉瞧出我姿势不对劲了,问:“不舒服吗?”

“没有,”我挺直了些身板,欲盖弥彰,“我不疼。”

李鸣玉想了想,问:“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很喜欢坐在推车里,我总想推着你,但推不好,总撞到墙。”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都这么大人了,你不会想让我坐上面吧?”

“我长大了,哥哥,”李鸣玉语气温柔,“不会再让你撞到了。”

忽然眼前暗下来,李鸣玉摘下了鸭舌帽,压在了我的头上,按了按帽檐。他眨眨眼,眼睛清澈:“这样别人就看不清你了。”

理智告诉我不该听李鸣玉的,恋爱中除了必要的接吻做爱,我和他越少接触越好。但可能是太累了,加上帽檐的阴影足以遮住我半张脸,我鬼使神差地坐进了推车里。

尽管遮住了些脸,但我的身形仍是成年人,路过的人纷纷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我。

李鸣玉在后面推着我:“想吃什么和我说。”

于是,很快我顾不上那些人的目光,只感到新奇的快乐,像个发号施令的君主,坐在推车里随意指挥。

“要一包魔芋爽。”

“再拿一盒巧克力。”

“家里的好丽友派也吃完了。”

李鸣玉把零食放进我的怀里,我抱着战利品,随手一指:“还要一包家庭装的薯片,要原味的。”

“家里的还没有吃完,”李鸣玉摇摇头,“再吃要上火了。”

他从不限制我吃这些,明显是故意为难我。我看了眼周围无人,仰头碰了碰他的嘴唇,软下语气:“好人,拿一包吧。”

李鸣玉愣了愣,耳朵罕见地红了些。我趁机拿了两大包,紧紧抱在了怀里,得意地冲他扬眉毛。

·

一共装了两大袋子的零食,我和李鸣玉一人拎一个。

刚回到家,我累瘫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李鸣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我看着他走到一旁开始接电话。电视声音很大,我听不清他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回来,低头亲了亲我的嘴唇,说:“妈妈要过来看看我们。”

我倏地弹起来,脸色发白,只觉得冷汗蹭地冒了出来,先是想到她问李鸣玉关于七年前的话语,又下意识地摸了下脖颈处的吻痕。

“别紧张。只是过年,她来看我们很正常,”李鸣玉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脊,“应该……再过二十分钟就会过来。”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紧张地说:“我……她会看出我撒谎的。”

李鸣玉问:“所以呢?”

“我不想见妈妈,”我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