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宋娇莺柔弱垂首,道:“女儿?当真不知。”
她生了病,说起话来还带有几分委屈,偶尔再在秋夜寒风中?低咳两声,叫旁人看了都觉得她可?怜,好似是宋右相在刻意?为难她一般。
宋右相对这个女儿?又失望,又气?愤,眼见着宋娇莺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也是彻底撕破了脸,高声喊道:“好!既如?此,我?等?便去寻孙公子对峙。”
说完这句话,宋右相头都不回的?转身便走。
齐山玉虽然疑惑,但依旧照做,搀扶着宋右相前行,而后面的?宋娇莺一直咳嗽着跟在身后。
一群人走到客厢房的?院中?时,天色已暮,宋右相让所有闲人回避,只让齐山玉道:“山玉,去看孙公子醒没醒。”
齐山玉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听话,得了宋右相的?吩咐后,他就匆忙去厢房中?,结果一进厢房,就看见一个血糊糊的?人。
齐山玉看着被鲜血润透了的?床单,从心底里涌起一阵惊惧。
他是文人,这辈子都不曾与人动?过手,初初见这画面,难免心紧,但他终究是在刑部见过世面、看过犯人的?,短暂的?慌乱后,便上?前去看孙公子的?模样。
孙公子腿断了,虽然上?了麻醉散,但药量少,身子依旧疼,这种疼密密麻麻,绵延不绝,每一刻都是忍受,疼是疼不死?的?,但人一刻也别想安宁,睡是睡不着的?,只能闭着眼睛忍着。
这忍着的?每一刻,孙公子都在恨。
他不恨宋知鸢,因为宋知鸢从头到尾就没跟他说过话,他不恨北定王,因为不敢,他只恨宋娇莺。
如?果不是宋娇莺撺掇他干这些,他怎么会被北定王抓到?
如?果不是被北定王抓到,他怎么会断了一双腿!
当初做这件事的?是他们两个人,那?就断然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受罪的?道理!他断了一双腿,宋娇莺就也得赔一双腿才是!
他对宋娇莺的?恨支撑着他,当齐山玉走到床榻旁边,谨慎的?看过来的?时候,床榻间的?孙公子猛地睁开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与齐山玉对撞上?,齐山玉被震的?一惊。
他之前听宋右相说“孙公子”的?时候,还没有将?这个孙公子和自己记忆之中?的?孙公子对上?号,更无法?想象孙公子会如?此狼狈,眼下?乍一看见,站在原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与孙公子并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他为了考取功名,一直在读书,孙公子却是青楼常客,他们之间如?鱼与山鸟,从不同路,只是远远在长安这座高山中?互相对望过,知道对方是谁。
户部郎中?家的?嫡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到底是谁做的??又为什么砍掉孙公子双腿之后,将?人丢到了丞相府里?
“孙兄,你”齐山玉声线艰涩,问道:“你现下?如?何?”
而床榻上?的?孙公子已经死?气?沉沉了,他没心情去管齐山玉这个人在想什么,更没心思?跟齐山玉寒暄,只气?若游丝的?问:“宋娇莺呢?”
“宋二?姑娘就在门外。”齐山玉的?心思?往旁处飘荡了些许,他记起来了方才的?事,想起来宋右相那?暴怒的?模样,齐山玉的?声量都低了几分,道:“你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孙公子听见“宋二?姑娘就在门外”这句话,下?意?识望了一眼门外,他看见了黑洞洞的?一片昏暗。
宋娇莺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