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雅颂:“应该不用,我进宿舍时候跟宿管打个招呼就可以。”

封妈点头,转身抓紧收拾东西。

出门前,她又嘱咐了几句,让封雅颂在家锁好门,早上记得定好闹钟,手机带在身上随时联系等等,然后给封雅颂留了一些生活费,拎着行李箱出门了。

封妈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很快消失了。

封雅颂在客厅里呆呆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心绪越来越不安宁,一方面担忧奶奶的身体,另一方面……

家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那么他呢,他回北京了么?

封雅颂慢慢走回卧室,拉了一下学习椅,却仿佛排斥似的,不愿坐下。

她走到窗户前面,望着外面行道树,和树冠上方阔静的天空。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在年龄上撒了谎呢?

见面时么?还是早些聊天的时候呢?

可他并没有因为她还小,就拒绝她。相反,他很重视这次实践,他把她当成了平等的对象,带给了她很完整的体验。

然后他心平气和地告诉她,sp实践是这样的,希望你不要再继续好奇了。

这其实是种尊重,尊重她的那份小心情。这样的细节回忆起来,使封雅颂更难受了。

封雅颂胳膊撑在窗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说,我们想要的是不一样的东西。不光是年龄的问题。

那么,是什么的问题?

他说,我喜欢看到你越变越优秀,并且只对我求饶。

他说,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放下戒备,更加信赖他,臣服于他的人么?

封雅颂视线飘远,想起在那个微风飘拂窗纱的房间里,他蹲在旁边,静默地看着自己哭泣,然后低声说,我不打了。

那不仅仅是心疼和饶恕。那更像是一声沉默地叹息。

封雅颂眼皮垂下来,几乎没有思考,心中迅速产生了一个决定。

于是她立即开始行动。

封雅颂把书包拎起来,将乱七八糟的作业收了进去,又从衣柜里拿了一身校服塞进去。

她换下睡衣,套上白T恤牛仔裤,将手机钥匙等带好,没有任何犹豫地,背上书包出门了。

封雅颂抓着摇摇晃晃的扶手,坐了两站公交车。下车后,她抬起头,望着前面东方中心宾馆的大门,然后抬步朝那里走过去。

她或许带着侥幸的态度,或许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或许是少女的情愫一遍遍冲昏她的头脑。

又或许,她压根什么也没有想。

封雅颂一鼓作气,进了宾馆大门之后直奔电梯间。站进电梯后,她发现自己没有房卡,无法按下楼层。

于是她走了出来,转而走向楼梯。

她爬到相应的楼层,走到记忆深刻的房间门前,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声。

厚重木门,敲上去声音悠沉,像是叩响了一个漫长而震动的故事。

敲了很多下之后,封雅颂意识到周权已经不在屋内了。

如果他在,他从猫眼看到自己,他也会打开门的。

即便是拒绝,那他也会先打开这扇门。

他能够做到从容不迫地拒绝,因此他不会故意躲避。

封雅颂的手垂下来。她想,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大概已经开车回北京了吧。

他来到这个宾馆,目的就是约见她。

见到了,不合适,就走了。

封雅颂站在门口,怔仲片刻,心里的力气慢慢流走了。她垂头丧气,转身朝楼道走回去。

向下走楼梯的时候,封雅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