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就不听吧。于是,演变成她一个人迎宾,而他找了一条湿毛巾来,跟在她后面,一次次蹲下,帮她把裙摆上的污渍擦掉。
在他看来,婚礼盛不盛大的无所谓,但新娘子要漂漂亮亮。
也难怪孟甜甜接到了曲伶伶的电话,说有事,来不了了。
其实曲伶伶来了,不但来了,还穿得艳光四射。曲伶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这时的她早已经觉得曾煦对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也早已经对曾煦另眼相待,但曾煦怎么就要娶了孟甜甜?她来,是倒要来看看曾煦能不能在她面前将这一场婚礼善始善终。
结果她一来,就看到曾煦在给孟甜甜擦裙摆。
他就差“匍匐”在孟甜甜的脚下了!
曲伶伶拂袖而去。
其实也不能算曲伶伶不走运,毕竟曾煦一直擦,一直擦,无论曲伶伶什么时候来,看到的都会是这一幕。
曾煦还想起在婚礼上,朋友们灌他的酒。他能喝,也想喝,但孟甜甜总要做他的“黑骑士”。他对孟甜甜说实话:“我想喝。”
“我也想喝!”孟甜甜说的也是实话。
“我也想喝!”孟甜甜说的也是实话。
后来,孟甜甜少说有七八分醉意,将曾煦堵在墙角里,踮着脚,红着脸,湿着眼睛:“曾小煦,你高兴吗?我……我高兴。”
曾煦捏了一下孟甜甜的脸,烫手。
“我问你话呢!”孟甜甜追问,“高不高兴?”
显然,孟甜甜这里的“高兴”等于愿意。她高兴,代表她愿意嫁给他。她问他高不高兴,代表她问他愿不愿意娶她。
尽管二人的婚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曾煦,你愿意吗?
“你喝多了。”这是曾煦的回答。
曾煦没说错。
孟甜甜的确喝多了。她像个二傻子似的笑了笑,便栽在了曾煦的胸前。
离婚前,这一幕被孟甜甜抓住不放。她记得曾煦没有说“我高兴”,记得曾煦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我高兴”。她说:“曾煦,你真是个有底线的人。”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对她说了多少言不由衷的(情)话,最后一句“我愿意”,他宁死不屈。
曾煦喊冤。
在孟甜甜不省人事后,只有两三分醉意的他自斟自饮。大家见多了在婚礼上“以水代酒”的新郎,谁见过婚礼后还要再一个人喝上半斤的?曾煦不是贪杯的人,若不是高兴,难道他这半斤是借酒浇愁?
退一步说,他见多了他爸和她妈的两败俱伤,若不是他愿意,没人能逼他走进婚姻的殿堂。
今天,在小胖的婚礼上,曾煦很难不追忆他和孟甜甜的婚礼,很难不哭。
从六岁到二十三岁,他有无数次机会早一点认清对孟甜甜的心,早一点说出口。哪怕一拖再拖,拖到他们结婚的那天,他只要说出那一句“我高兴”,也不至于让孟甜甜心如死灰。
眼下,手是拉上了,下一个动作是转圈。
靠孟甜甜是没戏了。
曾煦这个替补的身高比孟甜甜彩排的搭档高了半头,再加上孟甜甜先是被流氓惊呆,后是被流氓的泪光惊呆,“带”不动了。
曾煦不得不自力更生,转了个圈。
此后,开场舞中的“老鼠屎”并不是曾煦这个甚至来不及临时抱佛脚的替补。
除了措手不及的孟甜甜之外,盛徉要监视曾煦有没有乱来;安吉拉、圆圆和满满要吃瓜;两位伴娘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被曾煦吸引;另外两位男伴娘的目光也难免随大流:你们都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既然所有人都看曾煦,曾煦活生生像个“舞担”了。
按编排,两队人马合体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