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卖房了,资不抵债了是不是?”
“我卖房是因为地址早就被人扒出来了,至今还会收到奇奇怪怪的礼物。”
“还是我的错。”孟甜甜不是在认错。
她就事论事。无论是因为入不敷出,还是因为被人肉,曾煦要卷铺盖卷走人,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对了,”曾煦顺便问一问,“你之前留在我这边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要拿回去的?”
孟甜甜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她的旧物,像是三年前一闪,消失了,三年后一闪,又回来了,带给她的冲击猛归猛,但更像是短痛。她一旦旧物回收,会不会是长痛?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没有就算了。”曾煦若不是接到孟甜甜这一通电话,问都不会问。
不多时,孟甜甜带着个红白蓝格子相间的编织袋,来到了曾煦家。
与其说旧物回收,不如说她是来帮他排忧解难。他明天就要从这个家里搬出去了,不能搬回肖海棠眼皮底下,又还没找到住处,说是要先去公司过度过度。如此一来,她的旧物不就是他的负累吗?他带又不好带,扔又不好扔。
曾煦将壁橱门一开,告退,让孟甜甜自便。
孟甜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往编织袋里塞,一边和曾煦聊天:“房子好找吗?”
“还好。”
“用不用我帮你打听一下?”
“你有什么门路?”
“我也就是……找朋友打听一下。”
“盛徉吗?”
孟甜甜默认。一个在衣帽间,一个在客厅,二人谁也不在谁的视线内,聊天都得扯嗓子,分不出语气。
孟甜甜默认。一个在衣帽间,一个在客厅,二人谁也不在谁的视线内,聊天都得扯嗓子,分不出语气。
“好。”曾煦大大方方,“我没什么要求,一个人够住,离公司别太远了,成不成地,你先帮我谢谢他。”
孟甜甜算是自己把自己架住了。
曾煦一副“大家都是朋友”的做派,她要是不对盛徉开这个口,岂不是她小家子气了?问题盛徉心甘情愿帮她找房子,再怎么爱屋及乌,能不能及到她前夫头上?
塞满了一个编织袋,孟甜甜像拖着个“尸体”似的离开衣帽间。
她余光看到曾煦的卧室开着门,看到曾煦的床皱巴巴的,和上次的“样板间”大相径庭。然后,她像是被什么驱使着一样不请自入。再然后,她将手伸到了枕头下。
果然,有一盒印泥。
时至今日,曾煦的枕头下怎么会有一盒印泥?
孟甜甜能得出的唯一一种可能性是自从她把它从书房偷过来,用完了,藏在枕头下,曾煦就再没动过。孟甜甜再看床上的凹痕,越看越不可思议,就差再躺上去检验是不是吻合了。
所以,自从她躺了一下,曾煦连这张床都再没动过。
他这算什么?
保护现场?
保护犯罪现场也不过如此!
曾煦找过来:“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
“我不是有什么……什么怪癖。”曾煦轻描淡写,“是这几年,我在床上反倒睡不着觉,也就不睡在床上了。”
这个现场便自然而然地保护了下来。
孟甜甜太能get曾煦的轻描淡写了,毕竟,这也是她的拿手好戏。这几年,只要有人问她:“你还好吗?”她都会笑着说:“好着呢!不就有点儿抑郁吗?这年头谁还没点儿抑郁呢?”
“都装好了?”曾煦并不拖泥带水,这么一问,便是对孟甜甜下了逐客令。
“婚纱照太大了,装不下。”
当即,曾煦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