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这一次,是丁燕子女士,孟甜甜的亲妈。丁燕子女士说男朋友家的下水道爆了,把地板泡了,得修上十天半个月,要来借宿,烦请孟甜甜这个电灯泡回避回避。随即,丁燕子发来一个红包,名为“拿去花”,价值六十六块六。孟甜甜从椅子上往下出溜:我的亲妈啊,您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这666都不够我喝西北风的啊……

“几分钟了?”孟甜甜坐直身,问陈亦茂。

“什么?”

“他走了几分钟了?”

“你说曾总?五分钟吧。”

“我现在追还来得及吧?”

陈亦茂天真地眨眨眼:“你不是不稀罕他的钱?”

“他的钱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钱。”

“不怕扎手了?”

“扎心我都不怕,还怕扎手?”

“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甜甜用舌尖剔了一下粘在后槽牙上的最后一点点太妃糖:“薅他一根毛下来,我就不算亏。”

“现在六分钟了。”陈亦茂往门口一指,“go!go!go!”

就这样,孟甜甜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一出咖啡厅,孟甜甜看曾煦在门口吸烟,看那烟屁股都快烫手了。

阿弥陀佛!再晚来个几秒钟,他远走高飞,她找都没处找去。三年前,是她提出的离婚。前脚离婚,后脚她拉黑了他形形色色的联络方式,搬家、辞职,一口气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今天的久别重逢,她能猜出个大概头两年,她知道他有找她,但这一年半载,他不找她了,也就不存在找到或没找到,这次,是他的公司无意间看到了她和陈亦茂的视频号,他无意间看到了她,他心血来潮,仅此而已。

今天的最高气温二十二度,宜人。

但风有五级。

孟甜甜停在距离曾煦两米的位置,刘海儿被吹了个中分,抬手拨好,再吹,再抬手拨好,没完没了。

她索性不再拨了。

曾煦摁熄了烟,看了一眼孟甜甜光洁的额头。上初一时,她的额头总冒青春痘,为此,她剪了个齐刘海儿遮遮掩掩,每次见他,防风跟防贼似的,见别人时,却用一条发带把齐刘海儿箍上去,迎着风,昂首挺胸,说青春痘要“呼吸”才能好。他从背后喊她,她又做贼似的,手忙脚乱地把发带拆下来。

从那时起,她就超级超级喜欢他。

超级超级,这是她的原话。

再多的回忆,三秒钟也绰绰有余了。

三秒钟后,曾煦走人。

“是生活!”孟甜甜大喝一声。

好家伙,这没头没脑、慷慨激昂、抑扬顿挫地……在路人看来,孟甜甜活脱脱一流浪诗人。

曾煦驻足,但没说话,甚至没回头。

“是源于生活!”孟甜甜一不做二不休,“我承认,视频是源于生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孟甜甜比谁都知道曾煦的(狗)脾气,要拿下他的投资,就得顺顺他的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一句“源于生活”了,就算他让她说“我们认识的二十年都是我的错”,她也得说,大不了……就当放屁了。否则,弹尽粮绝的她是不是诗人不一定,但一定会流浪。

更何况,他欠她。

离婚后,他一度挖地三尺地找她,不就是因为他欠她吗?

如今她给他这个机会,十万块的投资,她也不白要他的,投资嘛!有回报的嘛!大家有钱一起赚嘛!皆大欢喜。

如今她给他这个机会,十万块的投资,她也不白要他的,投资嘛!有回报的嘛!大家有钱一起赚嘛!皆大欢喜。

“那请问孟小姐是什么心情?”曾煦回过头,一刹那的云遮日,脸色跟着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