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棠依旧很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过了一会儿试探着问:“说说你妈妈吧。”

谢承砚在这件事上没有明显不想开口的反应,乔以棠猜他应该也需要倾诉。

“……我妈在谢源正和吕玲月结婚之前,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但他不能娶我妈,只会娶一个与他身份地位对等的女人。”

“我是谢源正最大的儿子,就是因为我妈早早就与他在一起,起初吕玲月以为我妈是第三者,去找我们闹过几次,后来谢源正承诺以后再也不和我们见面,她才作罢。”

“其实谢源正对我妈没多少感情,也就一点愧疚而已,那几年日子过得不好,我妈精神出了问题。”

“那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她还笑着给我做早餐,等我晚上回来,她躺在床上已经凉透了……”

谢承砚呼吸比刚才更为沉重,他从乔以棠怀里离开,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

乔以棠感觉自己肩膀上有点潮湿,她侧头去看,见谢承砚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哭过的迹象。

刚才那几分钟好像是他在乔以棠这里找到的,很短暂的可以软弱一点的避风港。

现在他又将那些脆弱收了起来。

乔以棠心口一点点揪紧,安静地坐着,继续听谢承砚诉说。

“我妈精神不好,一直在吃药,她其实将谢源正看得很重,一门心思在他身上,后来被伤透了心,精神才慢慢变得不正常。”

“或许这就是因爱生恨,但这份恨无处发泄,只能发泄到我身上……”

“我当时以为她觉得我是个累赘,生活没有任何希望,想不开才离开。”

“但后来我碰巧听见过谢源正和吕玲月吵架,才知道我妈想不开之前的那几天,吕玲月去找过她……”

他没有再说下去,乔以棠已经听明白了:“所以你妈妈是受了吕玲月的刺激。”

“嗯。”谢承砚点头:“我并不知道吕玲月对我妈说了什么,但一定不是好话。”

乔以棠气得攥起了拳头,浑身微微发抖。

原来不光是苛待谢承砚,吕玲月还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下作事。

明面上她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好继母的形象,在大家对她夸赞不绝的同时,其实背地里却想害死谢承砚。

怎么能有人坏成这样?

乔以棠这才明白谢承砚与吕玲月之间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摩擦或隔阂。

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与吕玲月一起来给谢承砚过生日。

她真该死啊……

在乔以棠愧疚得要死时,又听谢承砚说:“明面上她保持着对我不错的态度,但我知道她心里多恨我。”

“刚才你给我发消息时我就知道你是被她骗来的,她只是想挑拨我们,暗中给我找点不自在。”

谢承砚其实并不想对乔以棠倾诉这么多,即便说了这么多,也只是能说出吕玲月一些浅显的坏。

曾经年少的谢承砚受过多少委屈,不可能只用这几句话说清楚。

但谢承砚不想让乔以棠知道那么多。

说得太多,他怕乔以棠跟着难过。

他只想要乔以棠的一点点心疼,仅此而已。

车子里又安静几瞬,乔以棠想缓解沉重的气氛,轻声道:“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也不会被吕玲月收买,她挑拨半天一点用都没有。”

“我爸妈也很早就离开了我,但时间越久,我们越是不能禁锢在过去,你妈妈肯定不会觉得你是她的累赘,她希望你过得开心。”

“嗯。”谢承砚握住乔以棠的手,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对了,其实今天也是我爸妈的忌日。”乔以棠想起这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