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的钱从哪里来,只要肯给你花钱就行,我的资产可是上亿呢!”

乔以棠躲开他想来扒拉自己的手,借势装出更加惊讶。

“虽然不知道杨总在谢氏是什么职位,但应该年薪上百万,我先按三百万来算,如果你有上亿的产,那得不吃不喝工作三十年才行。”

杨福全故弄玄虚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在谢氏领的是死工资,我把命交给谢氏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就还是贪了呗。”乔以棠耸耸肩,一副了然模样。

“哎,话不能这么说,贪污多难听,我这叫合理的来钱渠道。”

见乔以棠很好奇,甚至眼神里还有点崇拜。

杨福全本就酒劲儿上头,这会儿更是想好好显摆。

“算了和你说说也无妨,都是那些人非要孝敬我,他们自愿的,我又没强求,再说项目我也没耽误,他们的产品质量都合格,这是双赢的事,是不是啊江总?”

江长铮赶紧道:“对,咱们是双赢。”

他见乔以棠这会儿老老实实坐着,也对她慢慢放下防备。

“我们要是能拿下项目,到时候一定让杨总满意!还望杨总在最后招标的时候多给我们一个机会。”

“那是自然。”

江长铮敬了杨福全一杯,直接把吃回扣的事摆到了明面上谈。

乔以棠又问:“这么一大笔钱你不怕查?还是说每次都要现金,现金又藏在哪里呢?”

“这你就不懂了!”杨福全又往乔以棠身边靠了靠,没动手动脚,而是说教的姿态。

“我老婆做古玩生意,让你舅舅随便去我老婆那里买个花瓶,这样钱就顺利到我手里了。”

“原来是这样……”乔以棠此刻的吃惊不是演的,她喃喃道:“你老婆的古董肯定是假的,不值几个钱,当然也没人敢说是假的……”

“所以别人花大价钱买了一堆不值钱的破烂,而贿赂你的钱也顺理成章成了你老婆从正当渠道赚来的钱。”

杨福全点头:“乔小姐果然聪明,这下信我有上亿资产了吧?”

乔以棠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胆子够大,要是让谢承砚知道,肯定得牢底坐穿。”

杨福全脸色倏忽一变,他知道自己干的事违法,最忌讳听见“坐牢”两个字。

旁边的江长铮察觉到他变脸,赶紧呵斥乔以棠:“别说胡话!杨总是谢氏的中流砥柱,他这么厉害的领导不可能坐牢!”

“多厉害啊?”乔以棠嗤笑一声:“再厉害能比得过谢承砚?”

江青安瞪她,用鼻子哼了一声:“谢承砚厉害也不是咱们能接触到的人物,难不成你还认识他?”

乔以棠环着胸往椅子后面一靠,嘴角缓缓勾起来,眼底带着浅笑。

“我当然认识,你们不怕我去谢承砚面前举报?”

房间里安静一瞬,几人对视了几眼,随即响起一阵哄笑。

“这孩子也太会说笑话了。”

“你怎么可能认识谢承砚,就算吹牛也不能这么吹。”

三个人没一个信乔以棠的话。

如果她只说要去举报,杨福全倒还有几分担忧,但她说认识谢承砚,要去谢承砚面前举报,那杨福全一个字都不信。

“乔小姐别开玩笑,我一年都见不到谢总几次,你怎么可能见到他?”

乔以棠:“你当真不怕我举报你?”

“不怕,我既然把那些隐情告诉你就不怕你去举报。”

杨福全不信乔以棠会去举报,就算真举报,他也会动用人脉将事情压下来。

乔以棠从桌上拿起手机:“那我刚才要是录了音,你也不怕?”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