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安一看那扇子,眼里蓄着的泪猛然落下,往身后人扑去,抱着他的腰身,“哥哥……他欺负我……”
胡锦承看着那露在外头的伤痕,眼里戾气渐浓,盯着对面被吓到不敢再嚎的小厮,悠悠开口,“怎么,对我家孩子有意见?”
“他……他偷东西。”捂着手的人这会都吓得有些结巴,可那恶人先告状的样子,依旧不改。
“我没有,哥哥,我没有。”
“我都看见了,你偷偷拿了我家公子的玉佩,就是那块白的。”
“你还把它偷偷藏进衣襟里头了。”
“不是!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那小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谁信呢,谁不知道你是胡公子捡回来的流民,哪能有这么名贵的东西。
指着田安安掷地有声,“定是从我家主子身上偷得!”
田安安捂着挂在心口的盘龙白玉,气上胸口,一把拽出,举在手上,“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主子的!”
识货的人一眼就瞧出那块玉的金贵,白胡子长者瞪个双眼,不住地点着手指,“这可真是快好玉啊,奶润透白,通身无瑕,好玉啊。”
“哎哟,那估计得不少钱钱吧?”
白胡子长者摊开无知,摇了摇,“这个数,估计还有价无市。”
杨柳站在后头,贴身婢女凑上前,轻轻说:“公主,我怎么瞧着这像宫里的东西呢?”
“是吗?一块玉而已,不会吧。”
婢女摇了摇头,“我也没怎么见过,就是瞧着像。”
二公主拍了下她的背,“别瞎说,谁要是私自偷藏贩卖皇家物件,那可是要处刑的。”
“哦,知道了,”她后退一步,又凑了上去,“公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万一被被人发现,我又得挨罚了。”
傲娇的姑娘斜了一眼,“我罩着你呢,谁敢罚你。”
“嘿嘿,公主……”
“唉,你知道胡公子怀里那男子是谁,他们怎这般亲近。”
“他啊,”婢女看了田安安一眼,“听说是胡公子十年前路边捡的,北边来的流民,胡公子心善,救了他。”
“倒是不知,这公子,尽还如此心善……”二公主怀里那颗心调得又快了几分,呆呆地看着前头的男人。
“公主,”婢女摇了摇手,“公……”
还没说完就被前面的一道男声打断,“我家的孩子,再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替我管教。”
“更何况,这块玉在我救下安安时就在他身上。”
凤眼一凌,“今儿,你到底是在血口喷人,还是借着这由头,指桑骂槐呢?”
胡锦承都没他说话的空档,厌恶地偏过头,“你的嘴脏,得好好洗洗。”
“王六,带这位下去,”安抚地摸了摸怀里瑟缩的孩子,“记得,洗的干净些。”
水蓝色外袍的男子也不想再起冲突,一个随仆而已,他也真不在意,尴尬地笑笑,“这个,胡公子,是我管教不周,惹了您家的……”
胡锦承听着那唯唯诺诺的语气就觉得头疼,忍不住开口打断,“城南周家?”
看着对面男人躬身点头的样子,他嘴角轻扬,“那真是,幸会。”
胡锦承对着主位上的柳大人打了个招呼,“柳大人,孩子这会吓着了,不知可否寻间空房,我带他下去收拾收拾。”
柳大人找了个仆从在前头带路,一进去,田安安就抱着哥哥不肯撒手,刚刚忍住的泪全泻了出来,“哥哥……安安没有偷……”
“是他们,他们污蔑我……”
“哥哥知道,安安才不会呢,”指腹拭去眼角的泪,胡锦承低声安慰,“哥哥养了安安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