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却不禁一愣。

野吉?

此人站的有点远,他一身黑衣,单手握着弯刀,五官比平原地区的人更深邃,看上去比起前几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平九看着野吉突然走上前,野吉面无表情,看似随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腕筋骨,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平九推了一把小葫芦头,道,“你先回家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葫芦头不明就以,但还是听从平九的话,他向前跑了两步,又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平九一眼,见平九冲他点点头,他这才一路跑走了。

另一边,见那小孩已经走开,野吉脚下步子一下子加快,他一步踩地,纵身上前,直接抽刀向平九面上扫去。

平九闪身而过,右手的食指中指一并,直接点向野吉左胸口。

但野吉也十分灵敏,他翻身跳开,一刀直逼平九腹部。

平九眼色一冷,他不再给野吉绕开的机会,还未等那刀近身已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别到身后用力一拧,只听听人牙酸的“咔嚓”一声,野吉的左臂无力的垂下去,他的刀也顺势掉落在地。

平九单手钳住野吉的脖子,直接压在墙上,他手上用力,可语气轻淡的仿佛在品茶,道,“来,讲讲,找我干什么?”

野吉手臂使不上力气,他喉咙被扼住,整张脸憋得通红,却咬着牙不肯开口,但是不多时,平九便听见身后有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

平九回过头去,毫不意外地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伊尔远也还是当年的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他腿脚上不利索,所以走的比较慢。

如今当了北漠的皇帝,大概是近几年伙食不错,伊尔远整个人看上去富态了一点。

平九看着伊尔远往这边走,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泛上来一个念头,难道现在做皇帝都是这么闲的吗?

伊尔远好似看出来了平九在想什么,他开口时,眼睛里还带着一丝笑,道,“你不如先把我的侍卫放开,然后我们进屋去好好聊聊,怎么样?”

平九放开了钳制着野吉的手,那野吉猛地咳嗦了几声,他揉了揉喉咙,涨红着脸站到伊尔远身边,还有一丝戒备。

平九反而是自始至终寻常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野吉,又看了一眼伊尔远,道,“陛下既然都屈尊来了,我再往外推也不合适,请进吧。”

平九打开门,率先走进院子,拾起地上的铁锹放在树旁,然后见伊尔远和野吉也走进来。

平九冲着野吉招招手,“刚刚那下不轻,我给你看看。”

野吉却猛地退后了一步,他紧张的盯着平九的一举一动,半天没有上前,还是伊尔远调侃着跟他道,“赶紧过去吧,大名鼎鼎的陆先生给你看病,在北青当个皇帝都未必都这待遇。”

平九听出来一些门道,野吉被伊尔远这么一催,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上来。

平九看了一眼伊尔远,他的手在野吉的胳膊上摸索了两下,十分熟练的抓着野吉的手腕一顶,道,“陛下这样拿话激我,保不准一个简单的脱臼就会被治成骨折了。”

野吉的胳膊还整只握在平九手里,他闻言面色一僵。

伊尔远手上正拿着茶壶,听了平九这一番话壶里的水差点撒出去,他尴尬的笑,“哈哈,陆先生可真爱开玩笑。”

平九放开野吉的手,道,“所以呢,陛下这样不辞辛苦的远道而来,到底所为何事?”

伊尔远一听,立刻摆出愁眉苦脸的表情,一声一声的叹起气来,“唉,可不是吗!你说朕在北漠当皇帝当的好好的,来北青受这个罪干嘛?唉,这要不是北青刚登基的那个小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朕,还拿两国的交情来威逼利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