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辰昱这一手好牌,竟是我亲自送上的,他在皇宫蛰伏再久,恐怕也比不上他在边疆这数年建起来的军威兵权。
我在皇宫作威这么久,到头来,竟然变成了辰昱一块通天的垫脚石。
我怎么能甘心!
等辰昱再次回京,不过短短半余载,萧家这颗大树竟被连根拔起了。
母后被打入冷宫,而随后我太子之位被废,根基溃散不形成,我二十多年以来所拥有的一切,突然像巨大的泡沫一样,崩塌了。
自那之后,谁也不再怕我。
他们怕的人变成了辰昱。
就连父皇,当他心里开始下意识的忌惮辰昱,并且不得不提防这个突然崛起的儿子时,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动不了他了。
而我,我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萧家落败后的没几个月,我的母后,她生命终结在冷宫的房梁上。
一尺白绫吊着一具尸体,双脚绷直悬在空中,眼睛暴突出来。
死相无比狰狞,让我无数个噩梦中被惊醒,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母后自缢的前一天晌午,我还去看望过她。
母后那时看上去苍老了很多,她面容极瘦,眼角细细的鱼尾纹一夜尽显,她的双眼茫茫然看着门口,直到我出现,才幽幽的亮起一点光。
冷宫荒凉,竟然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记忆中,那天,也是母亲最后一次拉着我的手。
她叫我的名字,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我的手,她说琛儿,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