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好。”
他和衣躺下,贺煊伸手抱了莫尹,额头忽传来一阵眩晕,在那眩晕之中他感觉到唇上又是一凉,挣扎之际,耳边私有人细语,他听得似梦非梦,不多时便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贺煊在一阵摇晃中醒来,他睁开眼看到了马车顶,目光移动,守在一旁的李远忙道:“将军你醒了!”他连忙向外撩开马车帘,大喊道:“金大夫,将军醒了!”
“军师给您服下了那颗假死药,他说您的性子最是执拗,一般迷药顶多让您昏睡三四个时辰,马车走不了多远,您又会回京了,这颗假死药可叫人七天不醒,而且有金大夫照料,他很放心,所以……”
李远说着,将怀中之物递给贺煊,“这是您的兵符,还有军师给您留的信。”
贺煊接过兵符和那薄薄的信,他打开了那封信,信上只有简短的十六个字。
“请君戍边,永不回京,刀剑无眼,各自珍重。”
贺煊脑海中一阵嗡鸣,恍惚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那是莫尹在他耳畔说话的声音。
“……藏锋,你已将我最想要的东西给了我,我不愿叫你沦落到我当初那般境地,不得施展抱负,回边境去吧,那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修长身影半躺在软榻上,莫尹目光凝视着窗外的一处,仿若看到了正在马车上读他书信的贺煊,那神情该是多么的震惊苦楚,可他终究还是会听他的话的,贺藏锋违背不了莫子规的意思。
莫尹轻笑了一声,咳嗽一发不可收拾,他拿了帕子掩住口鼻,只觉腥甜满喉,待拿下帕子,一方雪白的帕子已染了深重血色,恰如那夜官服上斑斑点点,血迹如红梅。
“将军?军师信上说什么了?”
贺煊轻叠起信纸,将它揣入胸口,他一言不发地推开马车窗户,窗外已是远离京城的风景,夕阳正好,他心中答道,他说,他也心悦我。
就在这时,夕阳漫入了马车之内,将贺煊的眼睛都浸满了,他轻闭上眼,只觉这落日余晖也仿佛是暖的,要将他带到归处去……
神父
“陛下, 天都快亮了,您还不肯休息吗?”
对于近侍的劝诫,皇帝充耳不闻, 他近日忙于调整农业上的税收问题, 已经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财政大臣像条没用的老狗, 这是皇帝在有关税收的会议上对财政大臣咆哮时的亲口评价,财政大臣出于羞愤也可能是出于身体上的顽疾, 当场便倒了下去, 于是农业税的调整问题便由皇帝来亲自解决, 这也正合皇帝的意。
奥斯顿大陆的皇帝对手中的权力有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恨不得自己完成所有的事,最好是乡下牛羊的接生工作也全交给他自己来做才放心,大臣们私下里偷偷这样说着。
“陛下,”比尔愁眉苦脸, “您看看您的脸吧, 您已经好几天都没刮胡子了,明天要开联合会议, 您总得修饰下您的仪表吧。”
皇帝道:“哦?是吗?明天是联合会议?”他抬起头, 一双深棕色如雄狮一般的眼睛流露出那叫人熟悉的嘲讽意味, “我还以为是选美大赛呢。”
比尔无奈道:“陛下……”
“好了, 别再吵吵嚷嚷的了,”皇帝不耐烦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拉开抽屉, 拿出里头的一个盒子扔了出去。
比尔灵敏地接住盒子, “陛下, 这?”
“给小吉姆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