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兰德斯错口失言又无法挽回,只得干脆闭嘴。

若要他讥讽谩骂两句还行,要令他简简单单地与人沟通交往,兰德斯只恨自己是瘸子而不是哑巴。

若他是哑巴,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说,只静静地欣赏神父的面庞。

他有多久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了?

这纯粹是他自作自受,自己一厢情愿地要同他拉开距离。

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绿色真是和他相衬,金发也很美,倘若是黑发,或许会更美,金发显得他更圣洁一些,可兰德斯讨厌那种圣洁。

兰德斯自以为目光克制,神父却是感觉自己的修士袍都要被那灼热的目光点着了。

“布尼尔修士呢?”兰德斯的语调懒懒的,似是很随意的样子。

神父回答道:“他去为我烧洗澡水了。”

兰德斯有点痛恨这个回答,这回答让他莫名其妙地觉得后背着火额头发汗,倘若他是动物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这是在发情了。他本不想用那么下流直白的词汇来形容他此时的状态,可谁管呢,他本就不是个高尚的人。

兰德斯掩上了门。

木门“吱呀”的声音在他的耳膜惊天动地一般,他的手有些颤抖,这真不像他。

关上门后,兰德斯转过身,桌子上的烛火摇曳得十分吃力,几乎马上就要熄灭了。

神父听到了关门声,询问道:“亲王?”

兰德斯拄着拐杖过去,拐杖尖点在木制地板上,“哆哆”的响声正好能盖过他的心跳。

兰德斯走到了神父面前,神父端坐着,身上的服饰和脸上的神情都十分端庄。

“我……”兰德斯清了清嗓子,“我想和你谈谈有关洗礼的事。”

一向习惯于直来直往的亲王还是用了迂回婉转的方式。

神父的面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您请说。”

“我可以在莰斯堡受洗。”

“由我吗?”

“当然。”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