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火稍稍旺起来?,再将大半本一块儿扔了进去,任火苗吞噬着那些线条和文字,逐渐化为灰烬。

温母闻着一股糊味儿进屋,立时?就给?惊着了:“宁宁,这是干嘛呢?好好的书咋烧了?”

“哦,用?不上了,烧了清静。”温宁等待火燃过,盆里只?剩一堆灰烬这才等着温度降下来?后用?抹布包着端去院子里倒了。

陆城回家后见着铁皮桶里一堆灰烬,回屋后便问起:“发生?什么事儿了?”

“今天下午杨主任给?我们开会呢,让端正?思想作风,反对封建迷信和一切小资做派,我想着之后就是被查到有国外?的书籍也容易被扣帽子,这不想起来?家里有两本国外?讲画画的书嘛,就给?烧了。”

“嗯。”陆城摘下军帽挂在衣架上,点点头:“烧了也好,安心些。”

等到四月草长莺飞之际,嘉禾和嘉扬十个月大了。

天天爱在炕上爬来?爬去的小家伙已经?能颤颤巍巍站起来?。

就是双腿还不算太有劲儿,站上一会儿就容易歪倒,每每就要大人接着,这样循环往复,倒是乐此不疲。

陆城和温宁最?爱在炕上看着两个小家伙站起来?,念叨着真厉害,不过真厉害三个字没?说完太久,就要伸手去接人了。

从刚出生?时?皱巴巴红通通的小猴子,到现在白白胖胖能站起来?的小家伙,温宁是越看越欣喜。

温母常常挥着锅铲也要进来?瞄一眼,嚷嚷一句俩外?孙真厉害。

嘉禾和嘉扬一得到表扬就不得了,恨不得再努力站一会儿。

陆城接着歪倒下来?的闺女,将孩子横抱着佯装在空中飞了飞,听着嘉禾咯咯咯的笑?声,心里头更觉得满足。

等到四月底,无限接近五月的到来?时?,温宁在家待着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心里头不安稳,右眼跳个不停。

陆城安慰她:“咱们什么没?经?历过?现在日子还算安稳,也出不了什么大错,别太担心。”

温宁头靠在陆城肩头,看着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的俩孩子,不论外?头怎么变化,他们倒是一如既往地睡得香甜。

这一年五月,是不寻常的五月。

外?面时?局动荡,部队这个比较安稳的地方也受了影响。

先是部队内部自查,并进行各种思想作风纠正?大会,有些成分不够硬,或者说以往言论有争议的军人被带走调查。

这些倒是少数。

家属院里,杨主任也听着上头命令,带人来?挨家挨户走访调查,随军家属都是经?过政审的,尤其是军人结婚严格,必须打了结婚报告,政审通过才能被批准,明面上,军属们自然没?问题。

不过,这回调查的是军属那边有没?有其他的坏成分关系,像海外?关系,或者是以前的封建关系,或者是小资关系。

众人对于时?局的敏感?度不够,只?以为是什么例行调查,倒是配合。

这一查,还真发现众多家属中,有位周营长的媳妇儿娘家有远亲在建国初期去了港城,至于后续是否再前往其他国家,这还得深入调查。

周营长也因此暂时?被停职调查,需要完全调查清楚才能定性。

这事一出,家属院里众人也开始慌张起来?。

“咋家里有人去了港城都要连着工作没?了吗?”

“啥意思啊?”

有人不懂,有人一头雾水,也有人消息灵通。

“你们不知道哇!咱们在部队里算安稳的,外?头才乱,听说到处在查成分,就根正?苗红的贫农没?问题,其他什么当老?师的、当过资产阶级的、有海外?关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