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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低落,溅在穆越戈的手上,穆越戈眯着眼,手掌已经穿过了聂溪的身体,感受着眼前的青年?的生命正在缓慢流逝,他眯着眼,似乎在欣赏聂溪的表情。
聂溪的眉毛因为?痛苦而拧在一起,穆越戈的毒不仅能够麻痹身体,还能给中毒者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但一张口,便是大量鲜血喷涌而出。
“你要死了。”
穆越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
看着聂溪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剑柄,穆越戈将手掌从聂溪的身体里收回,扬了扬眉,“失去右手,你还会用剑么?”
聂溪的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失血,毒素,疼痛,机甲的碎片和?伤口混在一起,他的瞳孔也开始涣散起来。
穆越戈有一点说的没错。
逍遥剑宗所?犯下的罪孽,其中有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有他的犹豫,有他的纵容……
死在这里,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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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溪!”
黑月看到?聂溪的惨状,登时?大怒,咆哮一声,雪白的身体迅速膨胀,在一瞬间化作?黑色的猛虎,朝穆越戈扑了过去。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第三尊使?”
穆越戈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和?黑月战了起来。
猫是不懂善恶的。
猫只知?道,谁对它好,它便会保护谁。
聂溪的视线已经模糊,他的左手仅仅抓着剑柄,身体的源能被艰难调动起来。
他的一生充满了犹疑不决,一个不够逍遥的人,一把不够逍遥的剑,被所?谓恩情困于宗门中,做了很多他自己也并不认可的事。
但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卸下一切,为?自己出一剑了。
他想起前往武神馆前,逍遥剑宗的宗主对他说,聂溪,你是我们剑宗的主心?骨,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别死,师兄弟们还等着你凯旋归来呢。
逍遥剑宗虽然在江湖上名声极差,但对于宗门内的人而言,的确是一个团结又温暖的地方,不论发生什么,不论对错,他们总是站在一起。当年?的聂溪被逍遥剑宗收养,也是第一次在剑宗内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他天赋过人,剑是时?间罕见的轻灵迅疾,但只有聂溪知?道,他持剑的手,向来都很沉重。
此刻换成左手持剑,不知?为?何,他才真正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轻灵。
“聂溪,你要为?了逍遥剑宗而战。”
“聂溪,你要学会感恩。”
“聂溪,你通过了万象裁定?如此甚好,这样一来,逍遥山又能更上一层楼了……”
“聂溪……”
脑海中似乎想过很多声音,聂溪的目光微沉,身后的高?马尾在源能的风暴中飘舞。
去你们的。
他心?中轻声说。
轰!
穆越戈一掌击出,将黑月打飞在地,这个始终压他一头的猫,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这让穆越戈实在开心?不已,他朗声大笑,只是笑声还未放出,便察觉到?身后的波动。
穆越戈笑容微僵,转头看去。
身后那个满身是血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挺直了背脊,左手的长?剑轻颤,发出清脆剑鸣,穆越戈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正在飞快流逝,是他在主动释放燃烧自己的气血,穆越戈年?轻时?,是有听过说逍遥剑宗这一招秘法的……
“你……”
穆越戈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感受着聂溪这一剑中酝酿的“势”,连黑月都顾不上管了,飞快朝着聂溪扑了过去,“你找死?!”
黑月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