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听到这个词汇,若宫忍不住凑到鸣海身边,结果刚一靠近,脚踝就被少年的手抓住。鸣海只是不停重复着【父亲】这个词汇,明显已经陷入半昏迷之中。
说起来身上的和服自己穿刚刚好,而鸣海的和服自己穿绝对小......
难道自己身上的和服是他父亲所有的?
对鸣海的父亲只是略有耳闻却没有见过,此刻半昏迷中的鸣海将自己错认成他,而刚才的医生也可能指的是自己长得像鸣海的父亲。真的有那么像么?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鸣海的父亲,甚至也没有听说他也住在这座大宅子里。
他去了哪里?鸣海的母亲又在哪里?为什么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孤零零的丢在这么一座大宅子里?
若宫不知道,而且查探别人的家事很不礼貌。
佣人再次进来的时候,若宫拜托她将自己的手机拿进来,在打电话和家里说清楚之后,若宫就端坐在已经陷入梦乡的少年身边,想着这一连串错综复杂的关系。
雨一直在下着,庆幸的是没有刮风。
要不然若宫真无法想像第二天看到的那棵樱树会是怎么凄惨的模样。
第二天一大早若宫就离开了冰见家。
先是回到自己家将身上皱巴巴的西装换掉,随后才去出版社上班。从那天开始,一直过了好几天,就在果然在一大堆工作中忙碌的时候,他再次接到了鸣海的电话。
"非常抱歉。"
在编辑室中接起电话报出自己姓名之后,低沉磁性的声音就从话筒中流溢出来。
"有关于《般若》的稿子,我有一些一个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麻烦若宫先生来我家一趟么?"
抓起衣服匆匆忙忙的出了门,若宫在二十分钟之后就抵达了目的地。按响了门铃,只是稍微等待了一会儿,大门就在面前开启。出乎意料的是,前来开门的并不是之前看到的佣人,反而是鸣海本人。
在对上那双从门缝中窥视而来的黑眸时,若宫忍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仿佛洞悉一切又似乎隐藏着千言万语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没来由的若宫突然想起来那个雨夜,少年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湿润的黑色,有着和现在这种感觉截然不同的暧昧,也让鸣海多了一些人性化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想到奇怪的地方,若宫的脸色不由青了一下。
大门在面前开启,少年端正的容颜逐渐从阴影中凸显出现,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身子轻轻一折,低沉的声音流泄出来。
"很抱歉,还让您专门过来一趟。"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
若宫慌忙鞠躬还礼,虽然说讲礼貌是好事,但对方有礼到有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而这种处处讲礼貌、甚至对别人说话都用敬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若宫总是觉得相当冷漠。而这位当红的恐怖小说家所带给人的严谨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间和别人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如果不是窥视了他鲜为人知的善良的那一面,若宫恐怕会觉得相当难受。
尤其是看了鸣海征夏的书之后,那种对于追求时间所有感情纯洁化反而却越发恐怖的感觉,更是特别强烈。
鸣海转过身来向前走去,若宫有些慌张的跟了过去,顺手将厚重的大门拉上。
这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日光正盛,虽然只是四月,还不到热到时候,冬天的冷却也消失得差不多了。迎风送过来几瓣散碎的樱花,落在若宫的神色西装上,也落在前方少年的暗色和服上。仿佛是黑夜里会发光的夜樱一样,看起来似乎蕴藏了生命似的。
这两天若宫一直在看前面那少年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