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高头无瑕顾及其他，将裴知行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遍，开了金口，“也就还凑合吧。”

谷雨不服气，“切。”

一句之后老高头也不多做评判，“白瞎了那些豌豆黄，我买了好多……”

“明天再买，我去给你买！”

歇了一会儿，秀珍和高奶奶买饭回来打了声招呼又让他俩去吃饭。

电梯太挤，谷雨和裴知行走的楼道，路过杂扫间的时候看见高佳阳坐在里面，他双手捂脸背靠墙壁，肩膀一抖一抖的。

在哭，他也吓坏了，只是性格原因，他不会像谷雨那样有什么说什么。

他们假装没看见轻手轻脚地走了，给他带一份回来吧，谷雨想，再多花钱给他加个鸡腿。

年初七，街上开张的店铺没有多少，他们随便找了家拉面店，还是得吃热的。

只不过今天是裴知行给她倒的醋，点到为止，“今天少吃点，刚跑过又吓到了，吃多了刺激胃。”

“行。”

“今天真的得谢谢你，”谷雨说，“要没有你我估计会慌死。”虽然谢谢太官方，但还是想说。

“没多大事，就当锻炼锻炼心理素质了。”

“老高头就那样，”谷雨不想让他误会，“他就是装高冷，但他挺喜欢你，真的。”

裴知行笑，“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总要震慑一下。”

提到这个，谷雨还有点郁闷，“本来打算高考之后见面，结果今天这么不合时宜。”

裴知行倒没什么所谓，“自有天意。”

“你还真是宿命论者。”

“嗯哼。”

之前的谷高相亲所已经正式更名为谷高李相亲所，因为多了李辉，在难听的道路上撒腿狂奔。

因为今天这场意外，群里毫不意外地又活跃起来。

老高头伤到右手打字不方便，只好发语音，“谷雨雨，那小孩长得不错啊！”

谷雨雨：【……那你今天还说凑合。】

老高头：【第一次见面当然要有威严一点。】

谷雨雨：【……】

谷爸：【可怜jpg】

谷爸临时出了趟差，不在临川。

李辉：【老高头你歇歇吧，少说话。】

高佳阳：【他已经和隔壁床聊了三个小时了，隔壁睡了他才来炸群。】

谷雨雨：【……】

李辉：【……】

谷爸：【……】

秀珍：【谷雨雨来吃饭！】

谷爸：【你们没都在家吗？】

谷雨雨：【我就在房间里，你多走两步能怎样?】

秀珍：【不能怎样，但我就不走。傲娇撇嘴jpg】

谷爸：【哈哈哈哈哈哈哈】

谷雨雨：【……】

秀珍今天难得做了东坡肉，给在医院陪护的高佳阳和高奶奶送了点过去，给老高头熬了白粥。

老高头对此表示：我谢谢你啊！

谷雨吃了两口后筷子动得就慢了，秀珍刚想问她，今天的不好吃吗?

“奶奶。”她听见谷雨叫她，好像从记事起，她叫的从来都是秀珍，一叫就是这么多年。

秀珍难得没有纠正她，只是应声。

“这东坡肉太难学了。”她说。

你说过要教我做会所有爱吃的菜，我最爱吃东坡肉，所以在我没学会之前，你一直都要好好的。

谷雨没再多说，她知道她懂，她抬头去看秀珍，比过去更仔细。过年之前谷雨刚给她染了头发，但手艺不熟练，鬓角落下一绺，是白的，比雪还白。

再怎么有活力有童心，她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