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养家,不能用道德去绑架别人一定要怎么怎么做,”风吹来了一些蒲公英絮落到石桌上,裴知行伸手抓了一把到手里,“但是有些人也不该被那么对待。”
“那次采访之后我就从国家队退出了,因为有了更想去做的事,”裴知行说,“做一点能帮助到他们的东西,更智能的东西。”
“嗯。”谷雨低着头发出气音算是回应。
裴知行弯腰去看她表情,笑了,“你是水龙头成了精吗?”
“不知道,”谷雨说,“就是觉得你很酷。”
“怎么酷?”
“怎么都酷。”
她脑子里莫名想起那年奥运会的宣传曲,有一句歌词是,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只是那个调有点太破坏气氛了。
“没那么厉害,人都是渺小的,要认识到人的有限性。”裴知行照实说。
谷雨几乎立马就接上下一句,“但并不妨碍我们的理想主义。”
裴知行一愣,随后笑了,“对。”
“有理想有目标当然是好事,但同时也要承担更多破灭的风险,”裴知行没忘了她那天在板报前写不出来字的无措,“没有目标换个角度想,那就是所有一切都可以成为目标。”
谷雨一时无言,打量了他一会儿,她清楚地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认命般轻叹:捡到宝了。
“盯什么?”裴知行久久等不见她的回答,眼睛却一直粘在自己身上。
谷雨真心实意地发问,“你怎么会懂那么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