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感激了，我们的生活里都已经没有对方的位置了，也不用再强求什么。您依然是我妈妈，您老了我会给您养老，因为您给了我生命，这是我应尽的义务。”

但也只剩义务了。

“至于平时那些客套的嘘寒问暖就不必了，您发着麻烦，我回着也麻烦。”

谷雨说完，打算起身离开，她看见了在柜台后面站着的裴知行，他一直站在那，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但我还是要谢谢您，谢谢您给了我生命，也谢谢您那次的爽约。”

如果不是您没来，我可能也不会认识他。

“祝您事业顺利，身体健康。”

说完，谷雨起身走向柜台，伸出一只手等着裴知行来牵。裴知行换下工作服牵着她走出了Crush。

对方好像起身想再说点什么，又好像没有，但那与她无关了。

这天是阴天，但不是闷闷的阴天，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偶尔会吹来一缕凉爽的风，谷雨挺喜欢这样的天气。

手牵着手走在街上，就满足地什么都不想再要。

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人。

他们都没再提Crush里的那场见面，对他们来说，那已经过去了。

谷雨拽着他们握着的手动了动，引起裴知行的注意后她说，“裴知行，我问你个问题。”

她身上总有种文字人特有的感性，像今天这样，她一定会问一点什么，只是他还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停了下来，裴知行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这问题我可能这一辈子就问这么一次，”谷雨抬眼正视他，有点不好意思，“你喜欢我什么呀?”

裴知行听清问题后愣了一下笑了，“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

“那可就多了，”谷雨掰着手指一点点数，“我会写点东西，学习也还行，乐观积极向上，学东西很快，我还有秀珍，还有那么多朋友，我长得也挺好，身高也够用，高考体检的时候已经166cm了……”

裴知行边听她说边点头示意她继续，谷雨也就一直说，说自己的优点她能说到明年。

谷雨点到为止，又问他，“我值得被人喜欢的点可太多了，你喜欢哪个?”

“说得都对！”裴知行说。

“嗯……”裴知行仔细想了想说，“喜欢你每次讲题听不懂把我气到半死。”

“……”

“喜欢你半夜看见巴掌大的蟑螂第一时间要拍照片发过来吓唬我。”

“……”

“喜欢你下棋下不过就要悔棋耍赖。”

“……你认真的吗?”谷雨无语地问。。

裴知行没管她，自顾自说下去，“喜欢你总能发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喜欢你无论昨天发生过什么，新的一天来临后又是一样的活力……”

昨天今天和明天本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有你的话他们就会变得不一样。

每天早上起来就会想，你今天又会有什么鬼点子，又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又或许，有的人她只要存在，就已经可以让每一天都变得不同了。

他自顾自说了很多，最后，他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谷雨脱口而出，“男朋友啊！”

“还有呢?”

“帮我变得更好的人。”

“你知道我书读的不多，作文写的也就勉强过得去，”裴知行说，“但有个成语形容咱俩挺合适的。”

谷雨抢答，“天作之合。”

裴知行笑，“也对，但我想说的，是锦上添花。”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