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辖制,更无需晨昏定省,这几日过得倒也算悠闲自在。
曲嬷嬷见此,劝道:“县主,这府中均是雍地之人,口风都紧得很,不说那些军士,便是丫头婆子,寻常也并不同咱们闲话,能打听到的也有限。这位虞嬷嬷名义上是世仆,却总管府中大小事务,深得雍州牧信重。民间有句俗话,宁敲金钟一下,不打破鼓三千……”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
林容点点头,吩咐小丫头:“请虞嬷嬷进来,奉茶。”
虞嬷嬷一路行来,便瞧这园子,不过三五日竟然大变样了,过石子漫成甬路,便见几本芭蕉,芭蕉原就种了的,现如今四周增添了些几点随意散乱着白石,廊下不知从哪里移栽过来的花木,越见葱茏繁茂之态,雕镂隔扇已经新换了绿纱窗。
甫一进正厅,便瞧当中一条紫檀大案,右边摆着蜜枣色古灵璧石磬,一座垂丝海棠纱照屏,左边摆着个定窑冬青瓷大盘,盘上置着三、五个香橼,既古朴雅致又清新可人。
虞嬷嬷心里点头:不过略动一二处,意境便全变了。房中器物布置,非世家浸淫数十载不可得,便知是疏阔之人。
过正厅,进旁边的碧纱橱,小丫头掀开匝地湘帘,便见前方一张小小的罗汉床上坐着个静态极妍的女子。
虞嬷嬷福身行礼:“见过夫人!”
林容摆摆手,翠禽便搬了个五足刻海棠的杌子过来:“嬷嬷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虞嬷嬷近来痹症发作,多站一会儿便腿脚发麻,倒也不推辞,念了一句多谢夫人,便躬身坐下。不过她向来重规矩,不肯叫这位崔氏贵女看低,又道:“在主子面前回话,本没有我这等老婆子坐着的规矩。只夫人体恤,老婆子又痹症发作,只好舔着脸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