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仙鹤式帐钩被抚落,只听得一阵水润呜咽之?声。
虽说已吩咐了第二日一早便启程,叫这样一耽误,天亮时才歇下,午时才堪堪启程出?发。
这一日晌午,雪停了,风却依旧很大,林容坐在马车里,开?始时还好,裹着貂裘,抱着暖炉,不过一两个时辰,小腹坠坠发疼,手脚冰凉起来。屏退了丫头,一瞧,果然是来了月事,却安心了几分。这段日子忘记避孕了,幸好没有怀孕。翠禽、凤箫忙熬了红糖红枣汤:“县主,暖暖身子,可疼得厉害?”
小十六还没来月事,自然是不懂的,只当?林容病了:“十一姐,你病了吗?”
林容摇摇头,疼得不想说话,还是笑?笑?:“你身上暖和,陪十一姐躺一会就好了……”
正说着话,外头沉砚回?禀:“夫人,君侯骑马已经三个时辰了,手上的伤也没上药……夫人是不是劝一劝?”
林容掀帘,往前面?望去,果见陆慎立在马上,已是一身雪白,那马略一动,便簌簌落下雪来,皱眉心道?:谁耐烦劝他,冻死?拉到!
晌午启程时,那家伙见马车里坐着小十六、翠禽几个人,便沉着脸骑马去了。
翠禽笑?吟吟道?:“县主,十六姑娘瞧着是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另一辆马车倒还宽阔些,手脚能撑开?,睡得直,奴婢领她去歇息。”
林容想了想,又无奈地挥手,陆慎那家伙自己不顺气?,自己倒没什么,迁怒伺候的人那是一定的,隔着帘子吩咐沉砚:“请他过来吧。”想了想,这家伙向来是不肯下台阶的,又加了句:“就说我不舒服,请他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他说。”
沉砚应了一声,不过一会儿?,陆慎便打马过来,执着马鞭挑开?帘子,颇不耐烦:“什么事?”瞥见林容一脸惨白,神色怏怏,这才下马上车,一只冰冷地手覆在她额头上:“受寒了?”
林容没好气?地把那手扒开?来,从一旁屉子里取出?个小药箱来,拆开?那带血的绷带,见伤口不大却极深,泛着白肉,又裂开?了,心里奇道?:“这样的伤口,吃饭时叫筷子扎的吗?”
一面?细细地上了药,包扎好,收拾好药箱,交代了一句:“这几日别用这只手了!”说罢,便拢了貂裘,偏着身子,一言不发地躺在一边。
陆慎忍了好一会儿?,见那女子丝毫不搭理自己,终是开?口问道?:“真不舒服?”
林容闭着眼睛,实在不想说话,嗯了一声,道?:“来小日子了,疼得厉害。”
妇人的这些事,陆慎是一向不关心的,也不知道?的。自成亲之?后食髓知味,这才明白了些,当?下暖了暖手,往林容小腹处抚去,果见一片冰凉:“你睡吧,我替你暖着。”
其实林容的小日子是从来不疼的,也不知是几场大病损耗了体质,还是雪地里受了凉,这一回?便十分厉害,等入夜时分到了雍州城时,已经疼出?汗来,拥在陆慎怀里,有气?无力地埋怨:“这全都怪你!”
陆慎被骂了一句,反闷笑?几声:“是,都怪我。”
到了君侯府邸,林容是叫陆慎抱下来的,一路抱进自己的寝院弇山院。林容忙写了活血化瘀、温经散寒的药方来,陆慎接了,立刻吩咐沉砚:“去抓药了送进来。”
如此折腾到半夜,林容这才舒服了些,见陆慎仍坐在床边,实在不想应付他,道?:“你去睡吧,我好多了。”她仿佛记得当?初在宣州时,这家伙听见妇人来月事,一脸晦气?的表情,怎么今儿?还呆得住,早该走了才是?
陆慎点点头,看起来也并没有留宿的打算:“好,你睡吧。”
陆慎出?得门来,往回?廊处去,问左右:“老太?太?睡了没有?”
沉砚便道?:“还没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