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否掀开纱帐,一观夫人金面?”
林容又咳嗽几声,做气?短模样,说话?也仿佛喘不上气?来:“自然,望闻问切,我?还是知道的。”
说着,丫鬟撩开纱帐,一张极惨白的脸便露了出来,白中发青,竟隐隐是下世之相。这?到底是君侯夫人,两位大夫也不敢多瞧,不过?一两瞬的功夫,那纱帐便缓缓放下,二人对?视一眼,一面提笔斟酌开方子,一面道:“夫人的脉象浮大而紧,大为脾脉,带浮而紧,这?是伤了脾胃,元气?不内归的缘故……”
一句话?未说完,便听得里面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两位大夫转头,便见那纯色纱帐上竟叫喷溅出一片血迹来,顺着褶皱处往下蜿蜒,殊为可?怖,丫头们惊呼:“主子,您怎么了?”
林容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止住,道:“这?些日子常这?样,一时咳嗽多了,便咳血起来,无碍的。送两位大夫出去开方子。赵将?军?”
赵孟怀一直候在门口,见那纱帐上好大一片血迹,也是叫吓了一跳:“夫人?”
林容低声道:“本想去徐州侍奉姑老太太,只可?惜我?这?身子委实不争气?,刚到泊门渡,便病了,养了好些日子,也不成。幸好你来了,又带了大夫。不然,我?还真没个拿主意的人呢!”
说着又咳嗽了几声,顺了大半晌气?,这?才?接着道:“也好,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那是再吃多少药也好不了的,也不知……我?还有多少日子,我?刚来时便在宣州,如今你接我?回宣州去,也算魂归故里了。”
这?个时代,缺医少药,不知多少人因为风寒病死,赵孟怀见林容这?幅病容,也并不怀疑。
他不敢擅自做主,病成这?个样子,奔波去青州,半路倘若出了什么意外,又怎么回去复命,道:“夫人莫说丧气?的话?,这?二位大夫是青州名医,对?症下药,定能?见效。等夫人好转些,再启程不迟。”
言罢,出门来,细细问了一遍脉案,叹了口气?,低声抱怨:“这?真是个苦差!”
就着两位大夫用?剩的墨,写了一封奏报,交予左右:“快马呈青州主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