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径直往屋内净室而去,一面走一面解腰带,正想叫人?抬水进来?,见白玉池中尚且留着?妇人?刚用过的温水, 也不嫌弃, 用剩水洗了?一遍。
穿了?中衣出来?,见那妇人?正弯腰收拾着?绣床上的什么东西?, 慢慢靠过去, 呼吸声几乎贴在鬓边, 道:“你倒是个忙人?!”只?是,忙的不是正事。
林容腰间叫他?抵着?, 不敢再?动,几乎僵住:“我……”
才刚吐出一个‘我’字,便叫陆慎拦腰抱起,扫落菱花镜前的瓶瓶罐罐,叫她半坐在上面,那系带轻轻一扯,姜黄色薄绢小衣便散落开来?。
陆慎喉头滚动,一只?手从洒金裤裤口进,沿着?脚踝慢慢抚上去,问:“都快半月了?,身上的痕迹都消了?没有?”
林容后仰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台子上,这才勉强坐得?住,心里?虽极不乐意,但是生理上却泛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她皱着?眉,回想起那两日的疼,双手紧紧拢着?衣衫,道:“还没好,实不能服侍君侯,倘若君侯实在忍耐不得?,妾身命人?去宣仙籁馆的美人?来?……”
却见他?置若罔闻,一根一根掰开手指。外头满是丫头婆子,像什么样子,林容急道:“去床上!”
话未说完,便听陆慎哼一声,抚落一旁的帷帐,抓住林容的手腕,俯身过去,答非所问:“这面菱花镜极好。”
陆慎此人?从不在女色上用心,此时一开了?端,便品啧出这闺门软红的一二销魂滋味来?,只?他?又没有经验,上回叫林容引导着?温存了?些,现在又恢复原样,只?顾着?自己畅快,横冲直撞,又不知足,十?足的莽夫一个。
林容叫他?箍着?手腕,动弹不得?,她偏着?头,这时才明白陆慎刚刚那句菱花镜极好是什么意思。
只?见身后菱花镜中自己,鬓发?已?散、星眼微饧、双颊酡红,眼尾一片潋滟的胭脂色,也是吓了?一跳,仿佛竟不认识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陆慎这才一把?揽住林容,打横抱着?往床榻而去。
林容见他?那样子,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往床榻最里?面退去:“我……我实在是累了?……”
陆慎听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一面见她裹了?绸单,刚才半坐在菱花妆台子上,腰间不知叫什么膈到了?,乌青一片,捉过来?,一双大手覆了?上去,轻轻揉按。
林容实在忍耐不得?,撑着?手坐起来?,板着?脸道:“从前君侯命妾身抄了?许多遍《陆氏家训》,节饮食,戒嬉戏,又有‘纵欲之乐,忧患随焉’之言,妾身以为,君侯志在天下,实不该沉湎此床笫之事。”
陆慎生平最恨妇人?作此规劝之态,颇为扫兴,收回手,讥讽道:“你来?雍地,倒是长进了?。”又听得?门外有人?禀告:“君侯,又有青州军情三百里?加急。”
见此,正好出门来?,换了?身松快的衣裳,见负责守卫的郎官郭寅同杭卿等在大门口的花丛旁,想起那妇人?刚出浴的艳态,也不知被人?瞧去了?没有,语气越发?严厉,训斥道:“你也是办事办老了?的人?,岂不知府中军中,内外有别,怎可调军士进内院,冲撞府里?女眷?”
此时见陆慎这样训斥,心里?疑惑怎不过三月,主公的态度竟大变了?,不仅给了?那白玉令牌,还这样训斥?忙跪下请罪,也不敢分辨:“卑职一时疏忽,请主公恕罪。日后必勤谨小心,绝不再?犯。”
陆慎嗯了?一声,又对杭卿道:“他?是外臣,这样的疏忽犹可宽恕一二。你一向在内院走动,也不知这些规矩吗?”
这实在是迁怒了?,杭卿虽觉得?不妥,却也只?是叫小丫头们不出院子罢了?,她一个丫头,岂有吩咐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