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吩咐:“从后面去。”
沿着湖岸绕了好一会儿?,陆慎刚在那?敞轩门口处站定,便听得那?青衫男子?的声音:“容姑娘,仆有肺腑之言,不可不说?,还望不要嫌唐突。”
林容喔了一声,合上书:“你说?就是了。”
蒋敏行立在那?里,俯身冲林容作了一揖,道:“之前,我在钱塘县勘测河道,不幸跌入河中,生死攸关之迹,幸得容姑娘相救,以口度气,这才回过?气来。”
他说?到这里,面色不自?觉泛红,微微低头不敢去瞧林容,顿了顿道:“容姑娘是大夫,以仁人之心,救死扶伤。只到底是女子?,那?日救了我上岸,衣衫尽湿,后又以口度气于我,到底于名节有碍。容姑娘是救人之心,并不放在心上,并不提这一回事。只倘若我不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便是无疑卑劣小人了。”
林容开口:“这并没有……”
刚说?出几个字,便被蒋敏行打断:“容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名节又因?我有损。倘若姑娘不嫌我鄙陋,愿聘姑娘为妻。婚姻大事,虽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想着容姑娘这样?的人,必定是自?己?做主的。我已?禀明家慈家严,只要姑娘俯允,便立刻去钱塘县同张老先生提亲下?聘。”
那?少年站在三步远,说?得这样?一番话,已?经是满脸通红,不等林容说?什么,又冲着林容拱手:“容姑娘不必立刻答复我,这样?的大事,很该仔细考虑才是。我这段日子?都?在天水阁里读书,秋后才走。倘若姑娘想明白了,把那?盆栀子?花摆在青石台上,我便知道了。”
接着,又是俯身:“唐突姑娘了。”说?罢,倒像是很怕林容立时说?出些?什么来,立刻转身往湖岸边而去。
那?样?子?踉踉跄跄,慌慌张张,倒叫林容忍俊不禁起来,撑着下?颔,望着湖面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拾了笔墨,往后边去,一面走一面唤:“翠禽,咱们回去吧。”
唤了一声,并不见回应,奇怪地往右楹房去,便见陆慎不知何时来了,端坐在圈椅上,一脸肃色,沉沉地望过?来,显然是强忍怒气,冷哼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岂不防撞破一桩艳事,倒是误了你的好事。”
翠禽跪在一旁,瑟瑟发?抖,见林容过?来,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句:“县主。”
不知蒋敏行的话,叫陆慎听去了多少,只怕又牵连到旁人,吩咐翠禽:“没事,你先出去。”
翠禽担忧地望了林容一眼,悄声退出门去。
林容淡淡撇了陆慎一眼,并不搭理他,转身往一旁收拾笔墨,忽叫陆慎捏住手腕,砰的一声,抵在门扉上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林容手腕叫他箍得生疼,恨恨踢他一脚,纵使使出全力,在陆慎看来,也不过?挠痒痒似的:“有什么好说?的,陆慎,我不打算回去了,你只当我死了便是。”
陆慎哪里听得了这句话,只从这句话里面听出几分应允的意味来,俯身衔住那?润红的唇瓣,一面缠绵一面问道:“以口度气,就是这般以口度气?”
陆慎常年习武,略一用力,林容又哪里能够反抗得了,她一时又气又急,只觉得手脚发?麻。偏陆慎这时又那?里顾忌得到她呢,一心想着‘以口度气’那?四个字。不知过?了多久,直叫林容觉得自?己?快背过?气去,这才叫陆慎放开来。她软软瘫在陆慎怀里,鬓发?已?散了大半,喘息不止,大口的新鲜空气涌进肺里,这才叫她好受起来。
陆慎唬了一跳,怒气消散了大半,只顾得去抚林容的后背,替她顺气:“没事吧?”
林容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神情无悲无喜,只面色苍白了许多,理了理鬓发?,凉凉问:“陛下?要我在这里服侍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