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讨论几句,其中一个女生说:“易胭退学没跟我们说,电话也打不通,铁了心要离开这里的吧。”

“嗯,前天我去问了高一那个跟她关系很好的小学弟了,他也联系不到她。”

“就那个长得很可爱的纪糖么?”

“嗯。”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估计不会了。”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放学。

结伴出校门的时候,在楼上看到的人还在校门口等着。

曾经跟易胭关系的几个人不会说易胭闲话,清楚易胭是真的用心在追隔壁一中那男生。

刚在一起那会儿,她们几个就没见她那么开心过,第一次觉得她跟个小女孩似的。

但她们不说易胭闲话,别人会说。

“树下那人怎么天天过来呢。”

“被人甩了怎么还来找人啊。”

“还不是因为那学姐长得漂亮。”

“嘁,长得比漂亮的多了去了,怎么就在一棵树上吊死。那男生挺好看的,要不你去勾搭勾搭,或许他下一个死心塌地的人就是你呢。”

“去你的,”虽是骂人,女生耳廓却是不自觉微红,“不要乱讲。”

但站在树下的当事人却毫无知觉。

或许并不是他没听见,只是他完全不在意,也不愿搭理。

总从日炽风热等到暮色掩日。

校门口关了,教学楼扇扇窗口漆黑,没人再出来,他才会离开。

……

/

万家灯火。

苏家却如老化灯丝,在万千家火里暗寂。

苏岸从电梯出来,开门进屋。

家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苏岸开灯,家里瞬间明亮,客厅里苏母坐在沙发上,脸色沉肃,没看他也没说话。

苏岸没什么反应,弯身将鞋放进鞋柜。

从小教养礼数,苏岸经过客厅时候,还是叫苏母一句妈。

而后没再说什么,拎着书包上楼。

这番行为稍不慎便激怒了苏母,她脸色难看:“还知道回来?”

“你干脆在那个不入流的学校门口站一晚上!”

苏岸恍若未觉,不去激怒苏母也不与她言语,径自上楼。

苏母最是忍受不了他沉默:“你站住!”

“看你跟什么人混一起,混到现在一点礼数也不讲!”

话里说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苏岸停在楼梯口,低敛眼睑看苏母。

复式楼梯墙上一盏壁灯,柔和光线打下来。

睫毛在他瓷白皮肤上落下一片阴影。

“不关她的事。”

随着他话音落,僵滞气氛被打破。

只需一句,苏母温婉眼里泛起一层水泪:“你这是……”

“在顶撞妈妈吗?”

苏母难以置信看着他,之前不管她做什么,苏岸都是沉默对待,从未直接顶撞她。

各自都清楚苏岸顶撞的原因是什么。

苏岸没想再与她说话,转身上楼。

母子之间那层未捅破的纸岌岌可危,但苏母从来不会顾及会不会与儿子关系因此变差,会变得无法挽回。

她捅破了中间那层纸:“为了她,你顶撞妈妈是吗?一句话都说不得?”

苏母说着胸口渐渐起伏:“妈妈不让你跟她在一起是为你好!为什么你总是听不进去?”

“为什么你和你哥哥一样,从来就不愿多听妈妈的话!”说到苏岸兄长,苏母眼泪落得更甚了,“你哥哥便是前车之鉴,但凡你哥哥多听话一点,如今就不会连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