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就很难养,我和你爸爸”说到这里,易檬顿住了。

易胭手上筷子没停,抬眼看了她一眼。

易檬没说话了,继续吃饭。

这些年她们被毒贩逼得无路可退同时也知道了不少事。

那个表面不一的男人因病去世了。

贩毒的人一般不会吸毒,他们自身都清楚这东西害人。那个男人,还有映沙,都只贩毒不吸毒。

他单纯因为生病,英年早逝。

后来易胭甚至想过如果他没去世,他会不会放任映沙逼迫易檬吸毒,她们这些女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易檬对他来说或许不是。

不过也可能只是或许。

她们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易檬开口“你是不是找警察了”

易胭手里筷子一顿,她再次看向易檬。

易檬原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易胭是这个反应。

她这反应明显不对劲,无意中肯定了易檬的询问。

易檬怔住了,手里筷子没动,有点不肯定“你真去了吗”

易檬不是勇敢的人,甚至是懦弱,面对映沙那般残忍的人,她想到的只有逃,与她对峙或者报警会让她们的下场更凄惨。

易檬都明白的道理,易胭当然也清楚,她也知道易檬是如何想的。

没见易胭回答,易檬有点焦急“你明知道报警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她话没说完,被易胭打断“没报警。”

或许是想让易檬心安一点,易胭鬼使神差改口“没找警方说什么。”

易檬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么一问,易胭也差不多吃饱了,她放下筷子回房“吃饱了。”

躺在床上,易胭睁眼看着天花板。

她永远记得有一次她试图报警的下场是什么,她不过刚有这个企图,前脚刚走,后脚映沙便强行让易檬吸毒。

映沙在一步步击溃她心理防线。

她不会让她痛快死,而是慢慢凌迟,夺喜赠悲,映沙最钟情的戏码。

易胭狠狠闭上了眼睛。

目前她配合警方,但并不代表她便洗清嫌疑,毕竟谁都没见过另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连续几天无事发生。

易胭隐隐不安,但生活又的确格外平静。

这天她上白天班,临近傍晚下班时她去办公室,那几位同办公室的医生在讨论。

“通知不是说明天走吗怎么又推迟了”

一位下班后在吃零食的医生道“不清楚,好像是说那边在修路过不去毕竟那么深山老林的地方就那么一条宽敞路。”

易胭上班时没看手机,这会儿在办公桌后坐下才拿出手机。

上面有通知邮件下来,原准备出发去乡下的日子推迟了几天,易胭看了眼收起手机。

还有同事在说“能慢点就慢点,还有几天吃好喝好呢,过去那边估计要瘦个几斤,说不定还有大堆蚊虫。对了,大家记得带驱蚊的啊。”

“我倒是想早点过去,早去这事儿早结束,要不然心里总梗着个事儿,难受得不行。”

近几天苏岸很忙,基本上没时间陪她吃饭。

今天傍晚也没办法过来接她。

下班后易胭开车回家,顺路买了饭,要她和易檬自己做饭是不可能的,母女两个做饭一个比一个难吃。

回家时易檬没像平时那般很快出现在门后,房子里很安静。

易胭警惕看向玄关鞋柜,鞋柜里没有多余的鞋,易胭在旁边蹲下来,盯着地上一块灰尘看。

正出神,易檬出现在客厅。

“回来了”

易胭转头就见易檬脸色有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