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下颌线滑落, 隐没在腰腹的更深处。

现在他被绑架了, 在一架手术台上。

“是谁派你来的?”黎知韫神色冷漠地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注视自己。

闻炔是一个杀手, 被组织派来刺杀任务目标,不慎被下药后醒来发现自己被反绑了。于是他假装垂下眼睫,目光凝聚在少女身后满是作案工具的桌案上,哑着嗓子开口:“任务失败,你不需要知道。”

烛火在昏暗的环境中左摇右摆。

职业杀手在任务落败时要抱有必死的决心,也绝对不会说出任何有关组织的秘密,哪怕接下来是万劫不复的折辱。

而作为任务目标的黎知韫并不理会他,忽视了男人下意识向她手心里挺胸的动作,把原先还在亲昵描绘着纹身的手撤回。

“所以这是你在组织里的代号?还是......”她顿了顿,复又用更大的力气揉掐回去,直到那串白色花纹周遭的皮肤泛起靡艳的红,在浅棕色的土壤上开出纯洁又颓靡的花。

“你主人的恶趣味?”黎知韫略带羞辱意味地拍拍男人的脸,曲起膝盖抵在他的小腹处不轻不重地摩挲。

“不是……”巨大的空虚瞬间填满了闻炔的身心,但混沌充血的大脑依稀记得自己的职责,小幅度挣扎后后断断续续地答话:“别......别白费力气了,杀...了我。”

看起来他对给自己纹身的人忠贞不渝。

眼见着杀手先生油盐不进,黎知韫冷笑一声:“不说是吧,等着哦。”她毫不留恋地起身,从桌案上拿起了那个漂亮精美的烛台。

金色的烛台壁身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金属的光泽在烛光下闪烁,映照出微妙的阴影与温暖的色彩。洁白的蜡烛屹立其上,静静燃烧,任由蜡滴缓缓滑落。

这是整个房间的唯一光源,幽幽映出少女姣好的面容,她黑沉沉的瞳孔像是漩涡,一旦坠入便是万劫不复。

闻炔不想,他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却无可避免地看着她露出痴迷的神情,嘴唇因为长久地缺乏水分而逐渐干涸。

杀手先生并不淡定,还不知自己颤抖的睫毛完完全全暴露了隐秘的期待。黎知韫勾唇,白皙的手覆在烛台壁身上,一点点俯身,牵动着手腕微微倾斜。

白色蜡油在火焰的轻吻下缓缓融化,晶莹剔透,宛如珍珠般透明的液滴从蜡烛上滴落。房间里静得可怕,似乎只能听到一人清浅的呼吸,一秒、两秒,终于轻轻坠落在土壤之上,像雪花般静静凝结。

霎那间的灼烧感几乎蚕食了理智,又在转瞬冰冷地凝固。闻炔颤栗着闷哼一声,大脑里迎来过电般的快感,又在触及她戏谑的眼神后,将所有浪.荡的喘息咽回喉咙中,只剩那层薄薄的包裹着肌肉的麦色皮肤起伏不定,大口呼吸。

“怎么办,很烫吗?”黎知韫嘴上说着关心的话语,却没有停止手中控制滴落的频率,让他尽可能保持在兴奋的阈值范围内:“杀手先生不会连这都忍受不了吧?”

被银色手铐锁在床侧的手青筋暴起,反复蜷缩又张开,清醒着又沉沦,他奋力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因为手铐的限制留下摩擦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