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泽昭想,如果李斯安过得很好,但让他感到幸福的人不是自己,那自己便不是幸福的。

他是个利己主义者,骗不了自己。他宁愿李斯安不爱任何人,也不能只是不爱他。

所有宾客旁观婚礼,段淮和李斯安与李泽昭和夏莉二人相对而坐,正在两侧。

四人几乎平行相对,抬眼时,李斯安总能看到他们二人,视线也总被李泽昭投来的目光捉到。

这段时间过得太荒唐了,以至于他下意识想掩盖自己的行为。他觊觎了别人的东西。

段淮在旁观察,却只注意到李斯安脸色不对,关切道:“怎么了?脸色很差,不舒服吗?是不是之前,身体还没恢复好?”

“没事,”李斯安把视线从对面收回来说,“可能还是低血糖吧。”

这话说完,他便不再看着对面,把脸转到了婚礼的中央。

段淮原本以为,李斯安是因为沈诗诗结婚才脸色不好,但看他眼睛余光时不时扫过对面,就连现在,看似在关注婚礼,其实他已经盯着一个地方一直看了很久,更像是发呆。

李斯安每每瞥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都极尽讽刺地刺痛了他。他更像一个偷窥者。

因为无法光明正大的拥有,所以短暂的放纵便显得弥足珍贵。

可悲的是,让他们相遇的和无法相守的,是同一种东西。

李泽昭清楚地看到李斯安脸上的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别人或许都在关注这场婚礼,只有他,正全身心地将注意力放到一个人的身上。

婚礼结束,一场戏到了落幕的时候。

李斯安开车来的,本来不打算喝酒的,可敬酒的时候,说什么沈诗诗也得让他喝一点她的喜酒,无奈回去的时候叫的代驾。

翟纭没有坐李斯安的车,坐的是来时的车回去的。到了家还早,她说让他们在她这里吃饭,自己有些累了先上去睡一会。

李斯安常年不沾酒,酒量便不是很好,有些乏,遂进了一楼客卧。合衣躺下后,昏昏欲睡,似乎进入梦中之前,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等他醒来时,已经黄昏了。金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满了屋子,床边的侧脸,金色光芒闪烁着,朦胧间看到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像黑蓝夜空中的星辰。

“哥哥,你要出国的事情我知道了。”

突然,金光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在听见李泽昭的话时,他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别这么吃惊,是段淮告诉我的,他说他也会去,”李泽昭说,“哥哥,那我也会去吗?”

李斯安欠身起来,坐在床边,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说:“段淮骗你的,进修的名额只有一个,他不会去,至于你……你留下会更好。”

“哥哥不想让我去?”

“这里有妈,还有你……”李斯安顿了顿,“我可能做错了,等我离开了,你……”

李斯安话没说完,李泽昭便抱住了他,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贴近了,抱紧了就不撒手。

“哥哥,你吃醋了吧,”李泽昭说,“我在婚礼上看到了,你难过得都快哭了。”

李斯安呼吸突然急促,躲着对方的气息,却偏他手劲儿大得很,躲不开,恼羞成怒道:“你看错了吧!”

李泽昭叫着“哥哥”,说:“我没有女朋友,从头到尾都没有,我跟夏莉是假的,故意气你的。

“今天她说我是她男朋友,是因为那个男人,夏莉以前喜欢他,就是沈诗诗的先生。

“我生哥哥的气,也希望哥哥能吃醋,所以跟她做了交易。她帮我一次,我帮她一次。

“夏莉等会儿会过来,我让她亲口告诉你。

“还有出国的事儿,如果哥哥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