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地审阅了好久公司的其他信息,看不出什么了。
她熄掉屏幕,握着手机在座位上静坐几秒,放下了手机,关掉音响,驱车驶出停车场,驶向了淮北路。
她不知道她要开来这里做什么,只是心里有一个冲动,滚烫热切的,驱使着她要来到这里。
她没有真的开到南原餐厅,把车停在了与南原餐厅隔了一整条马路的斜对面停靠点,坐在车里,逆着路灯与霓虹灯的光晕,在夜色中遥望着这座装着傅斯恬的建筑。
这是一条支路,傍着一个人工湖,一整片建筑群都是中高档餐厅和酒店。车流量并不算大,但时不时就会有一辆辆洗得崭新锃亮的豪车拐过路口,驶进这一片建筑群的停车场。
停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时懿准备下车进去的时候,又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这条支路。它没有继续转弯驶入停车场,而是停在了南原餐厅的门口。
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利落的男人,抱着一大捧如火的玫瑰花从驾驶座上下来,与此同时,南原餐厅大开的玻璃门内走出一个女人。
长发微卷,红唇嫣然,长裙及踝,一步一窈窕。
时懿不自觉地绷直了腰线,紧抿着唇,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来,站到了那个男人的跟前,噙着温柔笑意,接过了男人递过去的那捧玫瑰花。
她露在空气里的细腕上,没有那只白金色手表的踪影了。
时懿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眸沉了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渐渐泛了白。
启动车子,连转向灯都没打,她一脚油门冲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于这条清净的淮北路。
一路上,她脑海里都在不断地回放刚刚那一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傅斯恬由衷的笑意。原来,现在对着她那么疏离冷静的面容,真正笑起来也有那样的柔软。
时懿越想心越冷。
越想脸越沉。
她觉得自己可笑,又觉得傅斯恬搞笑。
她到底什么意思?想干什么?她找上沸点传媒合作的时候,到底知不知道老板是她?时膳的“时”,第一次见面的表,菜品味道的偏差,都是巧合,还是,她的故意为之?
让别人跟着她的心思团团转,有意思吗?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先来撩拨的是她,有始无终的也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自己倒是潇洒自在。
时懿消散了很久的不甘又涌了上来。
刚分手的很长时间里,她都很恨她。她人生中很少有这种强烈的情绪,时远眠是第一个,傅斯恬是第二个。那些窝在出租屋里不想见人、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读研的日日夜夜里,她就是靠着这一股恨支撑下来的。
她不允许自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放弃自己。她强迫自己,要走下去,而且,要很好很好地走下去,哪怕她再也不想见傅斯恬了,也必须要保证,有一天,她再见傅斯恬,要体体面面,要风风光光,要过得比这个背叛者强。
后来,时间消磨,恨意冷却,在很多个失眠的夜里,她开始思念她,开始清醒,开始正视她们的过往。再能装,有些东西也是装不出来的。她相信傅斯恬开始时是真的喜欢过她的,后来,也是真的累了,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她们败给了自己,败给了现实。
于是,这份恨意,又慢慢变成了不甘心。
再后来,所有浓烈炙热的感情都退下去了,她只想尘封这段过往,开始新生活。她不回申城,不接受时远眠和方若桦的帮助,自力更生,努力工作,希望着未来有一天她再遇到想珍惜的人时,可以完全掌控住自己的人生,不必再受困于曾经的那种现实。
只是,后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