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2 / 2)

是情意未明时她们并肩而坐、她抱着她低柔腼腆地说“如果你需要,我愿意时你的爸爸、你的妈妈、你的家”;还是那一年,她发着高烧,赤着脚,攥着她的手,哭着哀求她“时懿,不要走,不要喜欢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样善变,为什么傅斯恬的爱,和母亲的爱一样,都是可以收回的。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她没有骨气地幻想着、哀求着:来来,叫住我、抱住我、不要走。

可直到她跨进铁门,关上大门,傅斯恬也没有再吭过一声。甚至,也许,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时懿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扶着楼梯,才能支撑着自己踉跄地往上走。

她不想回头,不想停下,更不想哭。她告诉自己,算了吧,没事的,不过是失恋,就当是丰富人生阅历了。

年轻的时候,爱错过一个人,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是最想的开的人吗?

她一个人可以过得更好的。

可一步一步,她最终还是半道上蹲下了身子,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乞丐,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一门之隔的楼外,小巷口,傅斯恬是怎样站立着,用着怎样眷恋的眼神目送着她,目送着她生命中残存的一点点星光,消失于自己的世界,永远消失。

她听不到她哭泣,听不见她在心底对她说了万千句的“对不起”,最后只汇成了那一句无声的祝福:“时懿,往前走,不要回头。”

“前程似锦。”

*

八点半,傅斯恬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宿舍。

简鹿和问她怎么回来了,时懿呢?她情绪毫无起伏地回:“我和时懿分手了,回来住几天。”

简鹿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扭头,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傅斯恬眼神死水一样静,复述了一次:“我和时懿分手了,回来住几天。”

下一个瞬间,她被简鹿和揪着衣领,抵到铁梯旁,头重重地撞在了梯子上。

“傅斯恬,你混蛋!是你说的分手,是你说的是不是?”

她看着简鹿和被气愤烧红的眼,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