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与旁人同寝,今日又要他,明日还要谁?

他松了捏着姜姝仪下颌的手,往后靠在椅背上,垂眸撵人:“朕是帝王,不是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你回去吧,朕今夜要独寝。”

姜姝仪呆呆地看着他,像只惯会向主人撒娇的猫儿,忽有一日主人没有受用的抚摸她,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和受伤。

裴琰的手指动了动。

姜姝仪是很伤心,她因梦中的事心疼裴琰,来求他安慰,可他却从头到尾都是冷言冷语。

可她也隐隐听明白了,裴琰在吃醋。

姜姝仪以前是不敢用这个词的,纵然知道裴琰宠自己,疼自己,可那也只是帝王对妃妾,妃妾者,本质上与猫狗无异,纵然可以很得主人欢心,过得比人都好,但终究只是一样消遣之物。

谁会为猫狗吃醋呢,若有不高兴,只需教训猫狗,让它下次不敢就好了。

但在做了昨晚那个梦后,姜姝仪即便不能十分确定那就是前世之事,也仍是隐隐觉得裴琰为自己殉过情了,再看他就和之前不同,如今就能察觉出他就是在吃醋。

多稀奇啊,一个帝王竟然吃自己宠妃与别的嫔妃的醋!

第77章 赏花宴

“陛下真的要撵臣妾走吗?”

姜姝仪一眨不眨地仰头望着裴琰,圆润的眸子干净清澈,在最初的难以置信过后,变成了不知真假的哀伤。

裴琰低眸看着她,片刻,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姜姝仪睫帘轻颤,趴在他腿上,抓住他腰上锦绣香囊的穗子,边绕着玩儿边道:“陛下说不是臣妾的玩物,臣妾却实打实是陛下的玩物,前日被陛下一时兴起,几乎磋磨坏了,臣妾忍不住有些畏缩,想回宫躲起来,可只一日,便想陛下想得做了噩梦,今日宁可再受磋磨,也要来陪着陛下,可陛下却因为前日要够了,用不着臣妾,要撵臣妾走。”

殿内此时还有几个侍立的宫人,闻言各个倒吸凉气。

这是他们能听的话吗!

程守忠下意识看向芳初,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是你带坏了娘娘?

芳初回他一个“跟我可没关系”的神情。

裴琰沉默了良久。

他终究还是要些脸面的,抬头看了程守忠一眼,程守忠立刻会意,领着所有宫人退下去了。

等殿内只剩帝妃两人,裴琰才看着一脸无辜的姜姝仪,嗓音微沉地问:“几乎磋磨坏了?”

姜姝仪用力点头“嗯”了声:“臣妾昨日一整天都觉得腰酸腿疼,不舒服极了呢。”

裴琰又问:“现在舒服了?”

姜姝仪正想应是,看到他眼底的晦色,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咽了咽喉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强撑着气势,义正言辞地劝谏:“陛下是明君,不可耽于美色!”

裴琰面无表情地看她:“你自己去内殿,还是要朕抱你去?”

......

姜姝仪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窝在裴琰怀里,气息还未完全平复,咬着唇想哭又哭不出来。

裴琰看透她想做什么,提醒道:“朕这次没有磋磨你,是哄你高兴,你若再哭,朕可就让你哭个够了。”

姜姝仪立刻把酝酿到一半的哭腔憋了回去,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裴琰这次确实极关照她的感受,姜姝仪原本以为要因他吃醋被“罚”,可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罚”,只有......

她怕裴琰不解气,才想努力哭一哭。

裴琰轻抚着她的脸颊,语气宠纵:“除了你惹朕生气,朕什么时候磋磨过你?哪怕被你气着了,朕也不忍心连着几日让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