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仪落泪点头。

裴琰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府衙的门已经被破开了,他抱着姜姝仪走进去。

亲卫跟随在帝王身后,见一个人抓一个人。

等到了后院,抓住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后,裴琰问他:“这里有没有无人居住过的房间,要整洁的。”

管事颤颤巍巍:“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啊!”

话未说完便被掰脱臼了胳膊,他颤抖着声音:“有!有!”

“引路。”

裴琰淡淡抛下两个字,亲卫才松开这管事。

管事赶紧哆嗦着给他们引路。

是毗邻姜姝仪之前被关的那座院子,布局也差不多。

亲卫守在外面,裴琰径直进门,入了内室,把姜姝仪放在床榻上。

他要起身,却被一双柔软的胳膊死死抱住,哭到沙哑的声音在身下响起:“不要走,求求陛下了,一刻也不要离开臣妾!”

裴琰温柔地看着她,解释:“朕总要去了衣袍。”

姜姝仪只是眼巴巴的哑声重复:“不要走,不要走......”

裴琰意识到她只有碰着自己,才会稍稍安心。

他垂眸问:“那还要疼吗?”

姜姝仪又开始落泪,避而不答:“要陛下......”

裴琰便没做别的。

他躺下,让姜姝仪缩入自己怀中,像在宫中的每个夜晚,如胶似漆,密不可分。

裴琰其实有很多事想做。

他想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尤其是欺负过姜姝仪的人,应该千刀万剐。

他也有很多事想问。

姜姝仪这几日受了多少委屈,从重生到现在,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事,是不是经常担惊受怕?

可这些都不及怀中人此刻的安宁重要。

姜姝仪总算累极,昏睡了过去。

裴琰仍然没有离开。

若她醒来看不见自己,该是何等惊惶。

事情也果然如此,姜姝仪一夜惊厥了五次,次次唤他,裴琰紧紧抱着她,一遍遍告诉她自己在,不是梦。

等天边泛起鱼肚白,姜姝仪才算是彻底睡醒,睁着红彤彤的眼睛望他。

裴琰含笑问:“还想做什么?”

姜姝仪眼中又蓄起晶莹,抓着他胸前的衣料,吸了吸鼻子道:“对不起,我不该跑......”

裴琰不会在这时教训她,更遑论犯错最大的是他。

他本就抱着姜姝仪,此刻再用几分力气,让她离自己更近,缓声道:“朕不怪你,下次不要再逃,朕也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

姜姝仪打死也不会跑了。

她依旧有些难受,这十几日的经历就像一把刀,已经插进了肉里,哪怕已经找到了可以医治之人,为她小心翼翼地拔出那刀,又包扎好伤口,可疼痛仍然还是在的。

“好多人欺负我......”

姜姝仪看着裴琰,哑声诉说自己的委屈:“路上遇到了两个登徒子,他们想对我不轨,若没有五娘,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今天,客栈里,有几个男子看着我戏谑调笑,我来到县衙,想让县令帮我找你,结果这县令是禽兽,强抢了一堆民女关在柴房,还想霸占我......”

她忍不住说这些事,但又怕裴琰这时候动怒离开,所以紧紧抓着他的衣袍。

裴琰却很是平静,他抚摸着姜姝仪垂散下来的青丝,他昨夜怕她睡不安稳,亲手解开了发髻。

“朕知道了。”

姜姝仪听他这么说,便觉得心安。

提起五娘,还有那些女子,姜姝仪仰头问裴琰:“那些女子被关在柴房里,昨夜着火了,陛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