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昭仪看出娘娘不是玩笑,皱眉沉思良久,语气沉重道:“除掉一个贵人,也不是说做就做的,依臣妾浅见,娘娘若不喜她,不管不顾就是了,姜贵人是娘娘的妹妹,那些嫉恨娘娘的人奈何不了娘娘,自然会迁怒她,娘娘只需坐山观虎斗,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姜姝仪有些郁闷地看她一眼:“本宫昨日打听了,皇后和淑妃对她颇为拉拢,赏赐了不少东西,怎么斗得起来?”

“娘娘想想,皇后为何偏偏拉拢姜贵人,不拉拢其它新人?”

姜姝仪思索:“因为她是我妹妹?拉拢了她,好恶心我?”

苗昭仪笑了一声:“娘娘只说对了其一,确实是因着她是娘娘的妹妹,但也不止是为了恶心娘娘。”

“哦?”姜姝仪双眸发亮地望着她。

前世,苗昭仪就是她的智囊。

不同的是,因为被冯依月之死打击,那时苗望舒性子变得黯沉狠厉了许多。

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着和自己商讨,只会无条件听从自己的吩咐,舍身入局,去除掉那些人。

可惜后来,在吴贵妃,淑妃,谨嫔等人相继死的死疯的疯后,苗望舒毫无征兆地在冯依月祭日那天悬梁自尽了。

“她们拉拢姜贵人,自然是想从她身上入手,对付娘娘。”

苗昭仪稳声说着:“如若发现无用,姜贵人对娘娘没有半分挟制的作用,她就会成为弃子,人人都能踩一脚,据臣妾所观,姜贵人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到时候自然会与她们内讧起来,咱们看戏就好。”

姜姝仪一时还真不适应开始求稳的苗望舒。

她存着试探忠心之意,故意娇蛮道:“若本宫现在就非让她死不可呢?”

苗昭仪无奈地笑:“娘娘对臣妾有恩,若执意如此,臣妾也只能去想法子做到,只求东窗事发之日,娘娘向陛下求情,莫要连累臣妾的家人便好。”

姜姝仪观察着她的神情不似装模作样,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她如今实在是被姜婉清弄怕了,总觉得自己眼光不好,识人不清。

不过看来也没全瞎眼,至少苗昭仪还是真忠心的。

其实仔细想想,求稳也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世自己做的那些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最后不还是被亲妹妹抖搂出来了吗?

那时候好歹有裴琰袒护,如今圣宠不够,一朝事发,被秉公处置了可怎么办。

姜姝仪终是气不太平地应下了苗昭仪的意见。

苗昭仪又笑道:“不过娘娘能忽然想通,远离姜贵人也是好事,嫔妾方才路遇姜贵人,听其言辞,实在不像与娘娘有姐妹之情的样子。”

她将方才与姜婉清的对话,对方说皇后淑妃很好之言如实相告。

姜姝仪听完冷笑了声。

这是姜婉清的惯用伎俩,谁都是好人,就只在外人面前贬低她这个亲姐姐。

她扬声喊来宫人,吩咐:“去,把姜贵人带进来吧。”

苗昭仪顺势起身:“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今日坤宁宫杖责了个新入宫的答应,那答应体弱未能扛过去,冯美人因此有些受惊,臣妾身为她的主位,不得不回去照料一二。”

姜姝仪顿时想起那个比自己还胆小的家伙。

前世冯依月因为被当众掌嘴侮辱,意志消沉,所以今日是告病没去坤宁宫的。

这辈子亲眼目睹,也不知被吓坏了没有。

“她可是吓得不轻吧?哭了不曾?要不你让她今夜来昭阳宫吧,本宫陪着她睡。”

姜姝仪一迭声问完,苗昭仪默然几息,小声道:“只是略微受惊而已,娘娘不必担心。”

姜姝仪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宫人拿了几丸安神香,给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