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热,想蹬掉被子,却又被人按住,盖上。

听见耳边有人说话声,也听不真切。

她意识昏沉,醒不过来,困得要命,只觉得又热又燥,口中还有淡淡的苦味。

想要再把被子蹬掉,这次足心一痒,她猛地缩了缩,又躲进了被子里。

缩了没一会儿,又试探着出去,结果被抓住脚腕,连着痒了两三下。

不足以让姜姝仪昏沉的头脑清醒,可却让她呜咽几声。

脚又被放回了被衾,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老实些,你在发汗,再伸脚就要挨打了。”

听出是裴琰,姜姝仪老实了,只是身子还是不舒服,不安稳。

一只比自己凉不少的手进了被衾,姜姝仪立刻抓住,犹觉不够,连带着胳膊也拉进来,紧紧抱住。

这才安稳下来,意识一沉重新昏睡了过去。

彻底清醒是在一日傍晚。

姜姝仪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床帐内映满了火红的夕阳。

她只微微动了一下,身旁便传来惊喜的呼声:“姐姐醒了!”

随后玉珠和芳初便急匆匆围了过来。

玉珠眼圈都红了,捂着嘴激动不成声,芳初则是笑着欣喜道:“娘娘总算醒了,那就大好了!”

见姜姝仪隔着她们往外瞧,芳初明白是在找陛下,笑道:

“这三日陛下日夜守着娘娘,怕娘娘醒来见不到人难过,今日地方上奏黄河水患,陛下守着娘娘拟完了应对之策,一炷香前给娘娘喂过药,才去与工部官员商议是否可行,若得知娘娘这时候醒来,欣喜之余,定要后悔没把议政定在上午。”

姜姝仪正因裴琰不在身边难过,因芳初的话好受了不少。

她让玉珠扶着自己坐起来,让芳初倒杯茶,口渴。

出声才发现喉咙沙哑得厉害,身上也没什么劲儿。

玉珠解释:“娘娘高烧不醒,昏睡了三日,每日只能喂一些粥食,没力气是正常的,奴婢已经吩咐人去偏殿叫王院判了,等他号过脉,娘娘就能吃些东西了。”

姜姝仪坐起来才看见站在一旁,像个小奴婢一样束手束脚的姜娴容。

刚才那声惊喜的姐姐应当就是她喊的。

姜姝仪接过芳初递来茶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才皱眉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姜娴容声音细弱:“回娘娘,是陛下让臣女来照顾娘娘......”

姜姝仪正不解为何要她来照顾,芳初笑着道:“娘娘梦里又是喊姨娘,又是喊姜贵人,陛下便猜测娘娘是想见亲人,姜家的父母想必娘娘不是很愿意见,只有五小姐,前次赏花宴上,娘娘曾为她出头,陛下想着娘娘应当不厌烦她,才将姜姑娘召入宫照顾娘娘,若娘娘不喜,让她即刻出宫便是了。”

姜姝仪未置可否,把手中茶水喝完,看着姜娴容冷笑了声:“陛下让你来照顾本宫,母亲得担心坏了吧?这两日估计寝食都难安,生怕本宫为难磋磨你。”

姜娴容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姜姝仪不悦:“本宫打过你吗?你为何见到本宫就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姜娴容不知如何接话,可也不能不接话,只能颤声认错:“娘娘没有打过臣女,娘娘救过臣女,娘娘很好,是臣女的错,臣女以后不敢了......”

姜姝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实在懒得理她:“你回家去吧,你母亲等着你呢。”

姜娴容连忙应声,正要起身离开,想到什么,又跪了回去,颤颤巍巍地低着头。

姜姝仪疑惑:“你做什么?”

姜娴容声音像是要哭了,双